“他以为自己在救儿子。”玄霄叹气，“实际上，他做的每一步都在帮夜枭拆联盟。”
凤昭把信纸举到火前，“那这东西也不能留。”
火焰吞没纸张的瞬间，一股黑气从纸上冲出，扭动挣扎。凤昭加大火力，黑气发出一声尖啸，化作灰烬飘散。
“信是假的。”她说，“但我们不能因为一封信就怀疑整个药王谷。”
萧云谏点头，“白芷不知道这些事。她师父早就失控了。错的是手段，不是出身。”
玄霄走到案前，拍了下桌子，“从今天起，三派互派监察使。所有阵法调动、文书往来，必须三方签字才能生效。谁再私自行动，就是背叛同盟。”
凤昭看向萧云谏，“你觉得谁能担这个责？”
“含秋可以。”萧云谏说，“她懂音律阵法，又不是核心决策层，适合做中立监督。”
玄霄哼了一声，“那丫头五音不全，但脑子清楚。行吧。”
三人沉默片刻。
凤昭把烧剩的玉佩碎片收进贴身锦囊，“接下来怎么办？”
“查到底是谁把皇族信物交给药尘的。”萧云谏握紧拳头，“能拿到这种东西的，只能是当年参与封棺的人。”
玄霄忽然抬头，“等等。”
他看向萧云谏，“你说药尘是被操控的，那为什么他在临死前还在笑？”
“因为他觉得自己完成了约定。”萧云谏说。
“不对。”玄霄摇头，“他是笑着死的。可被操控的人不会笑得那么安心。除非……他也知道一部分真相。”
凤昭反应过来，“你是说，药尘虽然疯了，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有可能。”玄霄盯着地面，“他知道自己在破坏联盟，但他愿意这么做，因为他相信夜枭真能复活他儿子。”
帐内安静下来。
外面传来更鼓声。
萧云谏忽然起身，“我去趟寒山密档房。那里存着二十年前各派高层名单。如果能找到当年参与皇族下葬的人，就能锁定泄露信物的源头。”
凤昭跟着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萧云谏摇头，“你留在这里稳住军心。我一个人更快。”
玄霄拍拍他肩膀，“小心点。夜枭既然敢用这招，说明他不怕我们查。越查得出的东西，越可能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
萧云谏点头，转身出门。
雪还在下。
他一路快行，穿过营地，进入后方档案帐篷。里面堆满竹简和卷轴，他翻找许久，终于找到一份泛黄名册。
手指划过一行名字时，动作停住。
上面写着：药王谷大长老 药尘
天音阁圣女 含秋
寒山剑派长老 玄霄
北境统帅 凤氏母妃
四人并列，签署封棺令。
他盯着“含秋”两个字。
突然想起什么。
上次见到含秋，是三天前。她说要去巡查边界音阵，之后就没再出现。
而药尘启动噬魂阵，是在两天前夜里。
时间太巧了。
他合上名册，正要离开，眼角扫到角落里另一个小字注记：
“代签：白芷（师承药尘）”
萧云谏愣住。
白芷代签？
她什么时候学会用大长老印信的？
他把名册塞进怀里，快步走出帐篷。
刚掀开帘子，迎面撞上一名传令兵。
“报——！”士兵喘着气，“天音阁急报！圣女含秋……再次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