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猛地亮了一瞬，像是被重新点燃。他们的呼吸恢复平稳，心跳也慢慢回到正常节奏。体内的仙力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开始循环，自发运转。
他们扛过去了。
不只是肉体的重塑，更是精神的认证。
成仙不是靠血脉，不是靠机缘，是靠本心不动。
外界有了动静。
东海有人抬头看见天光异象，手里的渔网滑进海里。北境士兵摘下头盔，单膝跪地。西荒的沙暴分开一条路，旅人愣在原地，嘴里念出两个名字。
药王谷里，白芷站在院子里，玉葫芦挂在腰间。她没动，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手指轻轻碰了下耳坠。
天音阁上，含秋停下箜篌。琴弦还震着，她笑了，笑得很轻。
寒山剑派祖殿内，玄霄附在剑身上，嗡鸣了一声。那柄剑晃了晃，像是点头。
三派弟子依旧跪着。他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敬仰。他们亲眼看到两个人，凭着心意相通，打开了仙门。
现在光柱还在，但不再狂暴。它像一根支柱，连接天地，稳定而清晰。
萧云谏睁开眼。
他的瞳孔泛着银光，像是映着星河。他低头看凤昭。她也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有凤影盘旋。
他们都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成仙不是终点。反而，这才是开始。
外面的声音一点点传来。有人在喊：“我也要走这条路！”
“不靠背景，不靠天赋，就靠自己的心！”
“只要他们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这些话像潮水一样涌来。有人燃起香火，有人叩首在地。年轻的修士盯着天空，眼里有光。
他们是榜样了。
他们成了传说的一部分。
可萧云谏没觉得高兴。他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些人以为只要坚持就能成仙，但他们不知道中间有多少次差点死掉，多少次想放弃。
他不想当神像。
他只想走自己的路。
凤昭看出他在想什么。她没笑，也没说什么鼓励的话。她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意思是：我知道。
我们也只能做我们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光柱，落在她脸上。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了出去。
“你说，下一步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