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枚符的位置，正泛着极淡的红光。
她眯起眼。
赤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表情也变得严肃。
她转身走进主帐，拿出一套备用铠甲检查。腰带、护腕、刀鞘，每一处都确认无误。然后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
这是凤焰灵根的压制丹，平时不用，只有在需要长时间隐匿或高强度作战前才服。
她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走出帐篷。
赤焰已经牵来了战马。
她没上马，而是站在沙盘前，再次看向那座烽火台。
“如果他们是冲着封印来的……”她低声说，“那就不会只派一两个人探路。”
她抬头看天。
云层很厚，月亮藏在里面。
她把手放在刀柄上，掌心发热。
“我们不能再等了。”
她抽出“日曜”，在地上划出一条线。
从玄甲军营，直指北方荒原。
“明天一早，先锋队先行侦查。主力部队随时待命，准备出发。”
赤焰用力点头，随即用手势比划：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查那座烽火台？
她摇头：“不去。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等他们放松，我们再动手。”
她收回刀，望向远方。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开始了。
她回到案前，翻开作战日志，提笔写下今日总结：
“全军已完成整备训练，士气达标，战术响应合格。明日按计划推进清剿任务。”
写完，她合上本子，吹灭油灯。
外面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可刚静下来，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句话：
“火不能熄，人不能睡。”
她猛地睁开眼。
这不是她自己的想法。
也不是任何人说过的话。
她坐直身体，盯着桌上未收起的沙盘。
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清晰得像有人贴着她耳朵说的。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掌心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一些。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燃起一缕凤焰。
火光映在脸上，照出她紧绷的神情。
她没有起身叫人，也没有写进日志。
只是把那句话默念了一遍，记在心里。
然后她站起身，重新披上外甲。
走到帐门口时，她对守卫说：“通知赤焰，让他带上最精锐的五名斥候，半个时辰后在校场集合。”
守卫愣了一下：“这么晚？”
“现在就开始。”她说，“有些事，必须赶在别人前面做。”
她走出主帐，迎面吹来一阵冷风。
她抬头看天。
云裂开一道缝，露出一角星空。
她握紧刀柄，步伐加快。
校场那边，灯火还未熄灭。
赤焰已经在等她，身边站着五个全身黑衣的士兵，全都戴着狼皮面具。
她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
“这次任务不登记，不留记录。”她说，“我们去一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人偷偷打开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指向北方。
“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