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的人。”她说，“玄甲军不会留这种脚印，寒山弟子也不会擅闯炼丹重地。”
“也不是药王谷的制式靴。”萧云谏看着痕迹走向，“角度太斜，步伐太乱。像……背着东西跑。”
“背什么？”凤昭站起身，“能从丹炉里拿走的东西，只有三种：火种、药引、核心阵盘。”
“阵盘最重，不可能带走。”萧云谏说，“火种离炉即灭，除非用封灵罐。只剩药引。”
“哪种药引能让人冒这个险？”凤昭皱眉，“镇魂露还没正式命名，外人不知道配方关键。”
“但他们知道炉要炸。”萧云谏声音低下去，“有人想让它炸。”
空气一下子沉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萧云谏一剑劈向大门铰链，寒气炸开，金属断裂。凤昭跃起，一脚踹在门中央。轰的一声，青铜门向内倒塌，激起一片灰尘。
主殿内部暴露在眼前。
中央的丹炉高达三丈，通体漆黑，表面刻满符文。此刻炉身剧烈震动，底部已有裂缝，红光从缝隙中透出。炉顶的排气管扭曲变形，黑烟不断喷出。
更糟的是，炉前站着一个人影。
背对着他们，身穿灰袍，手里拿着一根铜管，正往炉底塞什么东西。
“住手！”凤昭大喝。
那人影一顿，却没有回头。下一秒，他把铜管完全推进炉底，转身就往侧门跑。
萧云谏一闪而至，剑横在那人颈边。
灰袍人停下，慢慢举起手。
凤昭冲过去检查铜管入口。她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导爆管！有人在炉底接了外引火线！”
“不只是火线。”萧云谏盯着灰袍人后腰，“他腰上挂着的……是星陨石碎片。”
“用来增幅爆炸威力。”凤昭咬牙，“一旦引爆，不只是丹炉毁，整条灵脉都会崩解。”
灰袍人忽然笑了。声音沙哑：“你们来得真快。”
萧云谏剑尖微压：“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回答，反而抬起右手，拇指按在腰间一块玉牌上。
“别按。”凤昭喝道，“按了就是死路。”
“可我不怕死。”灰袍人嘴角咧开，“我只怕……任务没完成。”
他拇指开始下压。
萧云谏一剑挑飞玉牌。金属片飞出去，撞在墙上，火花四溅。
凤昭已经冲到炉边，拔出日曜刀，刀尖插入炉底裂缝，试图撬开发热的金属板。她想切断导爆管，但炉体温度太高，刀身刚接触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撑不住！”她喊，“再晚两息，火线就烧到头了！”
萧云谏一脚踢倒灰袍人，翻身跃向丹炉。他抽出腰间布包，把剩下的千年雪莲粉全撒在炉表。寒气瞬间凝结一层白霜，暂时压制了部分热度。
他伸手探向裂缝。
指尖刚碰到导爆管，炉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炉心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