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盯着夜枭，手指摩挲刀柄。她记得十五岁那年，北境第一战，也是这样被围在雪谷中。那时她身边没有援军，没有阵法，只有一把刀和不肯跪的骨头。
现在她有。
她低声说：“我不怕耗。”
夜枭冷笑，挥手示意收兵。残余魔修缓缓后撤，退回黑雾之中。尸体留在原地，无人收敛。
火墙渐渐减弱，但未熄灭。萧云谏收剑回鞘，呼吸平稳。左臂刀纹偶有微光闪动，像是与地下仍有感应。
凤昭跃下高石，站回他身旁。她目光未移开夜枭方向，随时准备再战。
夜枭立于黑雾边缘，魔刀垂地，黑气缭绕。他虽未得手，却也未退。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地宫紫气仍在升腾，坑口深处隐约有光流转。仙器尚未认主，封印仍在波动。真正的争夺，还未开始。
萧云谏抬头看天。日头偏西，距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
听潮录还未响起。
但他知道，那一句话，一定会来。
凤昭突然开口：“你说它会说什么？”
“不知道。”
“如果是‘逃’呢？”
“那我就偏不逃。”
她笑了下，又恢复冷峻神色。
远处黑雾未散，魔修集结在外围，伺机再攻。大战暂歇，危局未解。
萧云谏左手垂在身侧，刀纹微光一闪。
同一瞬间，地下深处，某件东西轻轻震动了一下。
火墙角落，一根燃烧的树枝突然断裂，火星溅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凤昭的刀尖滴下一滴血，落在泥土上，迅速被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