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巨大，收益也巨大。
他找到了捷径，但这捷径布满荆棘。
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西侧辅鼎方向。李虎正心不在焉地清理着炉渣，眼神却时不时怨毒地瞟向他这边。旁边的张辛机凑在他耳边，不知又在嘀咕什么。
秦阳轻皱了下眉头。
这些天忙于修炼，倒是没怎么注意李虎的存在。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李虎……怎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念？
他反思了一下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有刻意为难对方吧？
略微沉吟少许，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李虎见秦阳到来，连忙低下了头，拿着铁锹将炉渣从鼎炉下方清理出来，显得格外卖力。
秦阳没有靠的太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李虎工作。
他注意到，李虎清理过的炉渣堆，边缘处显然敷衍了事，几块大渣未被敲碎，极易堵塞下方的泄灰口。若不及早处理，轻则影响辅鼎火候，重则可能引发堵塞，处理起来异常麻烦。
作为曾经的监工，李虎不应该不懂这些。
不过秦阳也没有当场点破，而是静静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到了次日分工时，秦阳指着那处辅鼎，淡声对李虎和张辛机道：
“此鼎炉渣清理不尽，火路似有不畅。你二人既负责此地，便多费些心力，今日不必做别的，彻底将其疏通干净再说。”
疏通彻底堵塞风险的炉渣口，是丹鼎房最让人头痛的苦役之一，费时费力，且烟灰扑面，极其狼狈。
李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和难以置信。张辛机更是脸都绿了。
“秦师兄，我……”李虎试图争辩。
“嗯？”秦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什么问题？”
李虎在他目光注视下，终究没敢反驳，死死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有。”
看着两人灰头土脸、憋屈万分地走向那苦役之地，丹鼎房内其他杂役纷纷低下头，做事更加卖力了几分。
这位新监工，看似平和，手段却着实厉害！所有人心中都多了几分敬畏。
这只是他日常工作的小插曲，随手而为。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增进修为上。
合欢宗实力为尊，没有实力，空有心机和手段，也只是徒增笑料，面对真正的强者，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在这里，所谓的地位、人脉、甚至一时的赏识，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就像那李虎，昨日还是得宠监工，今日便沦为杂役，只因上位者一念之差。
“苏小小一句话能让我一步登天，红叶仙子一念也能让我万劫不复。这一切的根源，便是自身实力的微不足道。”
在合欢宗，没有实力，就连做一枚安稳的棋子都是奢望。下场好的，不过是成为被采补殆尽、无情抛弃的鼎炉；下场差的，便是那试药房中爆体而亡的一摊血肉！
“我所依仗的《幽狱噬魔经》，乃是掠夺万物、噬敌强己的魔道至高法门。
这注定我的路，比寻常修士更加艰险，也更加直接——一切的算计和隐忍，都必须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填入这贪婪的魔种之中。否则，便是取死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