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惊尽数吐出，随即郑重道：“恭喜你，成功炼化‘青玄风刃’，通过第五关‘悟性’之考。此刃在手，结丹境内，能威胁到你的人，已然不多。”
他没有再给予界心石之类的奖励，因为这道青玄风刃本身，就是最大的奖励。
“休息，或是继续？”无道看向秦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很想知道，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年轻人，在接下来的第六关，又会带来怎样的表现。
秦阳感受着与青玄风刃之间那紧密的联系，以及神魂在方才炼化过程中得到进一步淬炼的提升，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那更高的层次。
“前辈，请开启第六关。”
炼化青玄风刃的过程，虽无硝烟，却凶险万分，对秦阳心神与神魂的消耗极大。但他此刻立于第五层平台，非但没有丝毫萎靡，反而气息愈发沉凝深邃。指尖轻抚过温顺盘旋的青玄风刃，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自信在他心中激荡。
器灵无道将他的状态尽收眼底，那双看尽岁月变迁的眼眸中，期待之色愈发浓郁。他不再多言，只是袖袍轻轻一挥。
周遭景象如水波般荡漾，空间规则温和地将秦阳包裹，传送之力降临。下一刻，他已踏足炼心台第六层。
这里的平台更加狭小，不过方圆十丈左右，四周虚空深邃，仿佛置身于星空一隅。平台中央，并非玉碑或阵法，而是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黑衣，黑发，面容冷峻，与他一般无二。
又是一个镜像。
然而，当秦阳感受到这镜像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时，饶是以他此刻的心境，瞳孔也不由得骤然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结丹中期！
那股灵压磅礴浩瀚，远超筑基范畴，带着一种生命层次跃迁后的质变感，如同无形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之中。仅仅是自然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任何筑基修士心神颤栗，灵力运转滞涩。
“跨越筑基大圆满、结丹初期，直接挑战结丹中期……而且还是与我拥有相同战斗意识与经验的‘自己’……”秦阳心中瞬间明悟了此关的残酷，“若无青玄风刃，见此镜像，我唯有动用所有底牌，或许能勉强周旋保命，想要战胜，绝无可能。”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那盘膝的镜像缓缓睁开了双眼。其眸中不再是之前那些镜像的冰冷或狂暴，而是一种绝对的理智与淡漠，仿佛一台精密无比的战斗机器，不带任何情感地锁定了秦阳。
它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缓缓站起身，结丹中期的灵压如同潮水般向秦阳涌来，带着强大的威慑，似乎在审视着这个“弱小”的本体。在它的认知里，筑基后期与结丹中期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器灵无道缥缈的声音适时响起：“第六关，‘斩我’。镜像拥有你至今为止所有的战斗数据与经验，并赋予其结丹中期修为。斩之，则明见真我，道心通透。反之……”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失败的下场不言而喻。
面对这足以让绝大多数天才绝望的强敌，秦阳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结丹中期……很好。”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就在那镜像似乎觉得威慑已足，体内灵力开始奔腾，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攻击的刹那——
秦阳动了。
一道淡青色的细线，无声无息地贯穿虚空。
时间仿佛凝滞。
那结丹中期的镜像，脸上淡漠的表情瞬间冻结，瞳孔中第一次映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它周身磅礴的灵力尚未催动，强大的护体罡气如同虚设。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青色细线隐没。
镜像的动作彻底僵住，眉心一点嫣红迅速扩大。下一刻，整个身躯从中一分为二，随即轰然崩散，化为纯粹的光点湮灭。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息。
越三阶，斩结丹中期，如屠猪狗。
器灵无道的身影骤然凝实，死死盯着那道已然回到秦阳身旁、温顺盘旋的青玄风刃，脸上尽是震撼。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第六关，过。”
无需多言，绝对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证明。
无道目光投向最后的阶梯：“第七关，不问实力，只问缘法。请。”
秦阳负手而立，青玄风刃隐入体内。他目光平静地踏上通往最终考验的阶梯。
真正的机缘，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