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夜宿营时，她借着篝火打量林陌。
“《敛息归元诀》另有机妙。”林陌摊开掌心，一缕玄冥真元如游鱼穿梭，“虽不能恢弘斗法，但短距挪移些小物件尚可。”
二十日后，当咸湿海风裹着鸥鸣扑面而来时，望海城洁白的珊瑚城墙已映入眼帘。不同于内陆城池的厚重，整座城郭在暮色中泛着莹润光泽，宛如搁浅的巨鲸。
“北海冰魄烧！三两灵石一壶！”
“新到的蛟绡纱，避水防火！”
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摆满摊位的夜光贝将街道照得恍如白昼。有壮汉当街解剖雷纹鲨，妖血淌进青石缝里竟开出星点蓝花；老妪兜售的龟甲卦象在空中凝成实体，引得好事者围观。
“海外修真界，果然光怪陆离。”林陌驻足在一个售卖海图的摊前，目光扫过标注“天星城”的航线。
醉道人凑近低语：“三日后有商队前往蓬莱岛，我们...”
“不必。”林陌指尖轻点海图某处，“租船自往。”
次日清晨，四人出现在城东渡口。大小灵舟桅杆如林，其中一艘铁木打造的“破浪号”正要出航。船主见林陌病弱，本要拒载，待醉道人抛出袋灵石，立刻赔笑引他们登上顶层雅舱。
启航时正值涨潮，无数灵舟升空的场面蔚为壮观。破浪号在阵法蓝光中缓缓离岸，穿过笼罩全城的巨型避水结界。当光幕在身后合拢的刹那，壮阔无垠的翡翠海铺陈开来，朝阳正从海平线喷薄而出。
林陌独立船头，海风将他灰白长发吹得狂舞。神识深处，某个沉寂许久的坐标突然泛起微光，与东方某处产生玄妙共鸣。他取出那枚得自魔尊的碎片，只见边缘浮现出细密如星图的纹路。
“看来...”他望向水天相接处，“这天星城，藏着不少秘密。”
苏婉清将一件斗篷披在他肩上，顺着他的目光远眺。海鸥在船舷两侧追逐浪花，而更遥远的深海里，隐约有山峦般的黑影缓缓游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