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了几个人走在你们前头,替冯振玉他们扫清障碍。冯振玉虽是忠心,但护卫经验终究不足。”
元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原来三叔还安排了人替他们提前清理了路上的一些人,难怪路过东山镇的时候,发现有人打斗过的痕迹。
“他们沿路上清理了不少隐患,” 元疾慢悠悠地添着茶水,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上,“那些盘踞在要道上的匪寇,还有几个形迹可疑的宗门弟子,都被提前处理了。直到过了东山镇,才遇到些真正棘手的角色。”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那些人修为不低,显然是有备而来,我派去的人清理了几个,剩下的见势不妙便隐匿了行踪。”
元澈心中感激,只是三叔派去的人虽提前清障,却终究没能护住所有环节,起码在鬼宗筑基修为的墨长老一事上,并非人力能及。
“说来也巧,” 元疾话锋微转,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就在他们清理那些尾巴时,半路遇到了另一队人马,也在清理一些人。”
元澈抬眸望过去,等着他的下文。
“是武道殿的人。” 元疾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他们也是往你们行进的方向去,双方照面时还起了些小误会。”
“武道殿为何会派人?” 元澈忍不住问道,心中疑窦更深。
“我派去的人问过,对方只说是奉了长老令,护送一位重要后辈。” 元疾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结合时间和路线来看,十有八九是冲你来的。而武道殿里,能有这份心思,又有这般手笔的,除了林苍澜大长老,再无他人。”
“林长老?” 元澈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泛起嘀咕,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长老,为何会突然派人护卫自己?
“你父亲在世时,两人交情匪浅。” 元疾语气带着几分敬重,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他常年镇守宗门北疆,手里握着修士军兵权,在宗门里是实权人物。”
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措辞:“当年宗门变故,林长老的一双儿女都没能幸免于难。” 说到这里,元疾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自那以后,他便对宗门内务不甚上心,常年驻守边关,轻易不回仙云城。”
元澈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原来这位大长老也与当年的事有着这般深的渊源。
“他与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这份情分摆在那里。” 元疾看着元澈,眼神意味深长,“这次怕是早就收到消息,特意派了亲信沿途护你周全。我派去的人说,武道殿那些人出手极狠,清理掉的宵小比他们还多,恐怕一些只是窥探的探子,也没能在他们手中幸免。”
元澈沉默不语,三叔的话看似句句在理,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觉得不安,哪怕大长老在向自己表明心机,却为何做的如此狠辣决绝,总觉得太过刻意了。在这波诡云谲的仙云宗,任何突如其来的善意都可能暗藏玄机。
“说起来,我们还该多谢林长老。” 元疾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若不是他派的人及时出手,你们在过黑风岭时,怕是要遇到大麻烦。我派去的人在那里发现了不少高阶妖兽的踪迹,明显是被人刻意引过去的。”
他看着元澈,缓缓道:“有空你去拜访一下林长老,道声谢总是应该的。毕竟人家费心费力护你一路,于情于理都该亲自登门。”
元澈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应下,只是轻声道:“小侄初来乍到,对宗门事务尚不熟悉,怕是唐突了大长老。而且林长老远在北疆,此刻未必在仙云城吧?”
元疾看穿了他的顾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巧了,他半月前刚从北疆回来,说是要处理些宗门事务。林长老性情耿直,不喜欢弯弯绕绕。你只需坦坦荡荡去见他,不必有太多顾虑。”
话虽如此,元澈心中却依旧存着几分警惕。三叔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长老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可他两世为人,深知人心复杂,尤其是在这权力交错的宗门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没有接触过其本人之前,元澈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
“在宗门里行走,总要多几个照应。” 元疾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林长老在宗门根基深厚,有他照拂,你能少走不少弯路。”
元澈端起茶杯,掩饰着眼底的复杂情绪:“小侄明白三叔的好意,会仔细考虑的。”
元疾见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淡淡道:“有些事,旁人说再多也无用,终究要你自己去体会,去判断。”
他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事情:“丹比很快就要开始了,你既然懂炼丹术,不妨去试试。至于能否拿到进入神冢的名额不重要,我会替你想办法拿到名额,让馨儿叫你回来,也是熟悉一些宗门后辈,进入神冢之后,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拂。”
“多谢三叔的安排,我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