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见他喜欢,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眼底的窘迫也消散了些。
元澈放下茶杯,话锋一转,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南筱师妹,此处环境简陋,灵力又稀薄,我看你姐弟二人修为不算低,为何不选择出宗门历练?在外历练好歹能寻些资源,总比在这苦熬强。”
南筱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元师兄,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陆猛就是冲着我们的功法来的。若是我们踏出宗门,那些觊觎功法的人没了宗门规矩的束缚,岂会放过我们?到时候别说历练,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觊觎你们的武道功法?” 元澈更疑惑了,“我听说武道功法虽少,却也不算稀缺,而且大多人更愿意选择仙道修行,怎会有人特意抢夺你们的功法?”
南筱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元师兄有所不知,我们姐弟二人的武道功法,与寻常武道功法不同。”
“有何不同?” 元澈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这片大陆上,曾有一位以武道踏入筑基境的强者,您知道吗?” 南筱抬头看向元澈,眼神里带着几分自豪。
“略有耳闻,只是听说似乎有过一位以武道筑基的修士。” 元澈点头 —— 曾听风老头提过一句,说武道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却因筑基太难,渐渐被仙道取代。
“那位强者,就是我们的父亲,南良翼。” 南筱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透着难以掩饰的骄傲,“他是这天下唯一以武道踏入筑基境的修士。”
元澈心中巨震 —— 难怪陆猛会如此觊觎他们的功法!若是能继承筑基强者的武道传承,说不定真能打破武道无法筑基的桎梏。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不解:“令尊既是筑基强者,在仙云宗理应地位尊崇,为何你姐弟二人如今过得如此窘迫?而且…… 筑基强者已是这片大陆的顶尖战力,又有谁能杀得了他?”
南筱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父亲他…… 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 元澈更惊讶了,“筑基强者若是想逃,几乎没人能拦得住,难道是遇到了更高境界的修士?”
“杀死父亲的,是鬼宗。” 南筱的声音低沉而悲伤。
“你父亲当年也在那场变故中战死了?” 元澈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眼底满是震惊 —— 他没料到自己随意搭救的姐弟二人,竟与仙云宗多年前的那场惊天变故有关。
南筱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是的。当年宗门发现一处储量惊人的灵石矿脉,为了争夺矿脉所有权,派出了宗门大半高手。我父亲刚踏入武道筑基境不久,宗主担心宗门内高手尽出后有人趁机滋扰,便把他留了下来镇守宗门。”
元澈心中了然 —— 对大宗门而言,一处巨型灵石矿脉足以影响未来数十年的发展,宗门重视此事无可厚非。可他转念一想,又生出疑惑:既然宗主已留南良翼镇守,显然对外部威胁有所防范,为何最终还是让这位武道筑基强者陨落了?而且听南筱的意思,当年似乎还有其他筑基强者出事,这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不对。” 元澈突然皱起眉头,看向南筱姐弟,“按你们如今的年龄推算,当年那场变故发生时,你们应该还没出生才对。既然未曾亲历,你们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细节的?还有你们父亲的武道功法,又是从何处继承的?”
南筱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陶杯的边缘,语气带着几分怅然:“父亲陨落时,母亲已经怀了我们。他虽是武修,肉身强悍,却也没能完全避开危险 —— 他拼尽全力将母亲从乱局中救了出来,自己却受了重伤,还中了奇毒。母亲带着身孕颠沛流离,生下我们后,又强撑了五年,最终还是因当年留下的内伤和思念过度,撒手人寰了。”
“那你们母亲就没留下关于当年之事的线索吗?” 元澈追问 —— 若能找到当年的目击者或线索,或许能解开南良翼陨落的谜团。
“母亲知道的也不多。” 南筱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她只说父亲当年中的毒很诡异,发作时全身经脉剧痛,连武道筑基境的肉身都无法抵御。当时药老不在宗门,宗门内无人能解此毒,父亲才最终陨落。而且父亲在救她的时候,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元澈和南玉几乎同时开口 —— 南玉从未从母亲口中听过这段往事,此刻眼神里满是急切,连呼吸都屏住了。
南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心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