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阔海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出手教训药老,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 药老的身份太特殊,宗门的许多丹药都要依赖他,若是真的彻底得罪,对宗门对他自己都没有好处。他只能强压下怒火,冷声道:“药老要颜面,难道老夫就不要?守庆年轻气盛,说话不知轻重,老夫自会带他回去严加管教,何必非要取他性命?”
一时间,赛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药老与严阔海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
“我只是一时糊涂,想为宗门挖出奸佞,何错之有!” 严守庆从濒死的恐惧中缓过神,见爷爷严阔海挡在身前,瞬间找回了底气,梗着脖子喊道,试图将自己塑造成 “为宗门着想” 的形象。
“闭嘴!” 严阔海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清楚,保住孙子性命已需付出代价,这般不知死活的辩解,只会火上浇油。他深吸一口气,转向药老与慕容雪,姿态放低了几分:“药老,宗主,还请看在老夫为宗门培养弟子多年的份上,饶这孽子一命,老夫日后定当严加管教,不胜感激。”
“药老,二长老说得是。” 慕容雪适时开口打圆场,脸色依旧阴沉,“终究是宗门内务,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不如大事化小。” 她深知,若真杀了严守庆,药老与严阔海必将彻底反目,对宗门根基不利,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药老眼见如此,心知一击不中再出手,恐怕就将严阔海给得罪死了,他倒是不惧,可是自己的这个弟子,以后恐怕就会吃亏了,想到这正欲松口,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广场外传来,如同寒冰落地:“什么时候,宗门规矩也能讨价还价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老人飘然落下,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仙云宗弟子见了此人,瞬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 来者正是执法殿主云鹤,掌管宗门刑罚,执法如山,从不徇私。
严阔海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连语气都不自觉地缓和:“云殿主,此事可否交由慕容宗主处置?给老夫一个薄面。” 他虽为二长老,却深知执法殿的分量 —— 宗门大半精锐战力都在执法殿,云鹤更是九星巅峰、无限接近筑基期的强者,真要硬刚,他讨不到好。
严守庆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却被云鹤冰冷的目光锁定:“你再动一步,必死无疑。” 这话并非对他所说,而是对着试图靠近的严守义。严守义本想护在堂弟身前,闻言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再挪半步 —— 云鹤的话,从无虚言。
“不如何。” 云鹤无视严阔海的求情,语气斩钉截铁,“既已约定‘证伪则死’,便该按规矩来,何来商量的余地?”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如同山岳压顶,直逼严守庆。
严守庆不过六星修为,哪里承受得住九星强者的气势碾压?“噗” 的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云鹤!” 严阔海怒喝一声,周身同样爆发出九星气势,与云鹤的气势碰撞在一起,严守庆这才得以喘息,哭喊道:“爷爷救我!”
“将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三十年内不出现在外界。” 严阔海仍在试图协商,可云鹤根本不予理会,身形一闪,直扑严守庆。严阔海早有防备,立刻出手阻拦,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两道九星强者的身影掠至空中,劲气翻飞,拳脚相撞的 “砰砰” 声震耳欲聋,下方修为稍低的修士被震得头晕眼花。慕容雪见状,连忙挥手布下屏障,隔绝了战斗余波,避免伤及无辜。
“元澈,这次算你运气好!” 严守庆被严守义扶着,看着空中激战的两人,知道必须尽快脱身,否则一旦爷爷落败,自己必死无疑。他恶狠狠地瞪着元澈,放下一句狠话,“神冢之中,我定要你性命!”
可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闪至身前,正是此前欲击杀他的药老亲信,一拳直轰面门。严守义反应极快,立刻挡在严守庆身前,与黑影缠斗起来。两人虽不及空中的九星强者,打斗的激烈程度却丝毫不减,拳风掌影间,灵力四溅。
慕容雪站在主坛上,脸色铁青如铁,双手紧握成拳。云鹤执意插手,她也不便再强行和稀泥,只能冷眼旁观,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如何收场 —— 这场闹剧,已然让仙云宗颜面尽失。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上地下的两场打斗时,一声清晰的 “咔嚓” 声突然响起,如同骨骼碎裂的脆响,瞬间压过了场上的喧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严守义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而那道黑影,则一步步走向吓得魂飞魄散的严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