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
苏清媛醒来时，林默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走出卧室，就看到林默站在阳台，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手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我知道……方案我已经改了三次了……”
“不是我不配合，是你们的要求一直在变……”
“我现在不方便讨论？我老婆怀孕了，我——”
话没说完，他停住了。
苏清媛轻轻走过去：“怎么了？”
林默回头，脸上带着一点疲惫：“醒了？”
苏清媛：“你在跟谁打电话？”
林默顿了一下：“甲方。”
苏清媛皱眉：“又在为难你？”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
苏清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肯定不是“没事”。
她把额头贴在他的胸口：“林默，你最近压力是不是特别大？”
林默低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一点。”
苏清媛：“你昨晚又没睡好。”
林默笑了笑：“被你发现了。”
苏清媛：“你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林默轻轻抱住她：“我不想让你担心。”
苏清媛抬头：“可我是你老婆，我应该担心你。”
林默心里一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得更紧。
苏清媛：“又是甲方？”
林默：“不是。是公司的人。”
他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默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我知道了。”
“方案我会再改。”
“你们先别跟甲方吵……”
“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
苏清媛：“怎么了？”
林默：“公司内部有人想把这个项目抢走。”
苏清媛怔住：“抢项目？”
林默点头：“我们团队做了大半年，现在有人想摘桃子。”
苏清媛：“是谁？”
林默沉默了一秒：“新来的副总监。”
苏清媛：“……女的？”
林默看了她一眼：“嗯。”
苏清媛心口轻轻一紧。
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她知道——
职场里，这种“抢功劳”的戏码最恶心。
她握住林默的手：“你别太生气，对身体不好。”
林默苦笑：“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很累。”
苏清媛：“那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林默点头：“嗯，我得去处理一下。”
苏清媛：“那我跟你一起。”
林默：“你去干嘛？”
苏清媛：“你这么累，我得看着你。”
林默忍不住笑：“你怀着孩子，还想照顾我？”
苏清媛：“嗯。”
林默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啊……”
他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
两人吃完早餐后，一起出门。
车上，苏清媛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林默开车。
她突然说：“林默。”
“嗯？”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现在的公司？”
林默怔了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清媛：“你现在做得不开心。”
林默：“……”
苏清媛继续说：“你能力这么强，又不是离不开他们。”
林默沉默了很久。
“其实……”
他轻声说，“我有想过。”
苏清媛：“想过什么？”
林默：“自己开公司。”
苏清媛怔住：“真的？”
林默点头：“嗯。”
苏清媛：“那你为什么没做？”
林默看了她一眼：“因为你当时身体不舒服，我不想让你担心。”
苏清媛鼻子一酸：“林默……”
林默握住她的手：“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苏清媛：“你当然能。”
林默笑：“你这么相信我？”
苏清媛：“嗯。因为你是我老公。”
林默的心狠狠一跳。
他突然靠边停车，把车停下。
苏清媛：“怎么了？”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抱得很紧。
“清媛。”
他声音哑哑的，“有你在，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苏清媛轻轻拍着他的背：“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
林默：“你支持我？”
苏清媛：“当然。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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