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滴滴声在病房里回荡，节奏平稳，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清媛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林默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不敢放开，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
“林默……你再撑一会儿……”
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求你……别丢下我……”
就在她哽咽着说完这句话时——
林默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比刚才更明显。
苏清媛猛地抬头，呼吸瞬间停住。
“林默？”
林默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像在与沉重的黑暗搏斗。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似乎在努力发出声音。
苏清媛赶紧把耳朵贴得更近。
“清……媛……”
声音轻得像蚊子，却像雷一样劈在她心上。
“我在！我在！”
她几乎是哭着回应，“你能听到我对不对？你醒了对不对？”
林默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慢慢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视线模糊，却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她。
“你……哭了……”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风，“别……哭……”
苏清媛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你都这样了，还管我哭不哭……”
她哽咽着，“林默，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
她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
林默的手指轻轻收紧，像想安慰她，却没有力气。
“我……还活着……”
他艰难地说，“别担心……”
苏清媛眼泪掉得更凶。
“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你明明知道……那很危险……”
林默的视线缓缓聚焦在她脸上。
“因为……是你。”
短短三个字，却让苏清媛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堵住了。
林默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她从未读懂过的深情与……痛苦。
“清媛……”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苏清媛怔住。
“什……什么事？”
林默呼吸急促了几分，像是在鼓起巨大的勇气。
“关于……你父亲的事。”
苏清媛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父亲？他怎么了？”
林默的喉结滚动，声音微弱却坚定。
“当年……你父亲公司破产……不是意外。”
苏清媛怔住：“什……什么意思？”
林默闭了闭眼，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是有人……故意害他。”
苏清媛的血液瞬间冰凉。
“谁？”
她的声音发抖，“是谁害我爸爸？”
林默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是……和我有关的人。”
苏清媛呆住。
“你……你什么意思？”
林默呼吸越发困难，胸口起伏剧烈。
“清媛……”
他一字一句，“我一直瞒着你……是因为我怕你恨我……”
苏清媛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林默的手指微微收紧，握住了她的手。
“当年……害你父亲破产的人……”
他声音轻得像要消散，“是我最信任的人。”
苏清媛怔住：“你……你说的是谁？”
林默的视线死死盯着她，像要把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是……温行止。”
轰——！
苏清媛的世界瞬间炸开。
“什……什么？！”
她整个人僵住，“怎……怎么可能？！”
林默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温行止接近你……不是为了报复我。”
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痛，“他真正想毁掉的人……是你父亲。”
苏清媛浑身发冷。
“为……为什么？”
林默的手指微微发抖。
“因为……你父亲当年查到了他的秘密。”
苏清媛怔住：“什……什么秘密？”
林默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温行止……不是他表面上的那个人。”
苏清媛愣住：“你……你什么意思？”
林默的声音带着痛苦。
“他的身份……是假的。”
苏清媛的呼吸瞬间停止。
“假……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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