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顺通客运公司的办公室里却一片阴云密布。陈虎瘫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攥着市交通运输局和市场监督管理局联合下发的《行政处罚决定书》，上面“罚款150万元”“退还非法所得320万元”“暂停城际线路运营资质”的字样，像一把把尖刀刺在他的心上。
办公桌上，财务总监刚送来的资金报表更是雪上加霜：公司账户仅剩80万元，扣除员工工资和日常开支后，连罚款的零头都不够；之前靠垄断市场赚取的利润，大多被他挥霍在奢侈品和人情往来上，如今资金链彻底断裂。更让他恐慌的是，调查组还在深挖他的财务往来，隐隐有涉及行贿、偷税漏税的迹象，一旦查实，他面临的可能不只是罚款，还有牢狱之灾。
“陈总，外面有几家小型运输公司听说我们被暂停资质，已经开始抢我们的客源了，还有不少司机提出辞职……”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生怕触怒已经濒临崩溃的陈虎。
陈虎猛地将报表摔在地上，怒吼道：“一群势利眼！当初我风光的时候，谁不是围着我转？现在才刚遇到点麻烦，就都想踩我一脚！”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主管部门手握铁证，司机们群情激愤，再硬扛下去，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下场。
“李明……”陈虎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如今能让他稍微喘口气的，只有主动向李明妥协——不仅要停止对捷行城际专线的阻挠，还要借助捷行的力量，保住顺通客运仅存的一点资源。
当天傍晚，陈虎放下所有身段，亲自拨通了李明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语气不再有之前的嚣张，反而带着一丝卑微：“李总，我是陈虎，想跟你约个时间，当面谈谈合作的事。”
李明接到电话时，正在运营指挥中心和团队讨论新增第五条城际专线的规划。听到陈虎的声音，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总？你不是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你说了算吗？怎么想起跟我谈合作了？”
“李总，之前是我糊涂，不该跟你作对。”陈虎连忙道歉，语气诚恳，“现在主管部门已经对我们公司展开调查，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想跟你和解，以后再也不干涉捷行的运营，还想跟你合作，把我们公司的部分客源和线路资源交给你，只求你能给顺通客运留一条活路。”
李明心里清楚，陈虎的妥协并非真心悔改，而是走投无路后的无奈之举。但他也明白，赶尽杀绝并非明智之举，与其让顺通客运彻底倒闭引发市场混乱，不如顺势接纳他的合作，整合其优质资源，扩大捷行城际专线的运营规模。
“可以谈。”李明语气平静，“明天上午十点，捷行总部会议室，带着你的诚意来。”
挂了电话，周建宏有些担忧地说：“李总，陈虎这人诡计多端，会不会是缓兵之计？等他缓过劲来，又会反过来阻挠我们？”
“我知道他的心思。”李明笑着说，“但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主管部门盯着他，证据在我们手里，他不敢耍花样。而且，他手里的客源和线路资源，正是我们扩张所需要的。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合作，快速整合本地城际出行资源，进一步巩固我们的市场地位。”
第二天上午十点，陈虎准时出现在捷行总部的会议室。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疲惫和焦虑却掩饰不住。看到李明和周建宏，他立刻起身，主动伸出手：“李总，周总，感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李明没有握手，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陈总，开门见山吧，你的合作方案是什么？”
陈虎尴尬地收回手，坐下后连忙说道：“我愿意签署书面承诺，保证以后不再以任何形式干涉捷行的城际专线运营，包括不再设卡、不再威胁司机。另外，顺通客运在本市到周边三个县城的线路上还有不少固定客源，主要是探亲、购物的散户，我可以把这些客源全部导流给捷行，还能提供我们之前的站点资源，让捷行的专线车可以在这些站点上下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公司还有15辆车况较好的城际大巴，可以低价租赁给捷行，用于补充运力。只要捷行愿意接纳这些资源，我可以配合主管部门退还非法所得，还能出面安抚之前被我们欺压的司机，帮捷行争取更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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