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存在联盟的舰队开始整理战场的残骸。无数被摧毁的战舰化作漂浮在混沌领域中的金属碎块，反射着远处恒星的微光。林野悬浮在虚空中央，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空落感——界核已经消散，破界之力也趋于平静，但他的意识深处，却多了一道无法忽视的颤动。
那颤动来自可能性之海的深处，来自那颗在崩塌的最后一刻出现的微小光点。
“林野，你还好吗？”平衡者的声音带着关切。
“我没事。”林野轻声回答，目光依旧望着远方，“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虚极文明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是超脱之力。它不同于存在与虚无，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力量体系。它的本质，是‘选择’——选择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或是……被一切所抛弃。”
林野眉头紧锁。他从未想过，在否定之心被封印后，还会有这样的力量出现。更让他不安的是，这股力量似乎与他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仿佛，它是因为他的存在而诞生的。
“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意图。”跨界者的声音响起，“如果它是新的威胁，我们需要在它成型前做好准备。”
林野点头：“我会去调查。”
三天后，存在联盟在平衡号的临时指挥中心召开了紧急会议。来自数百个文明的代表齐聚一堂，全息投影将他们的身影呈现在巨大的球形空间中。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一件关乎多元宇宙命运的事。”平衡者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在可能性之海崩塌的最后一刻，一种全新的力量诞生了——超脱之力。”
会场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这是新的敌人吗？”一个来自机械文明的代表问道。
“目前尚不清楚。”虚极文明回答，“但它的本质极为危险。超脱之力可以无视存在与虚无的法则，甚至可能重塑整个多元宇宙的结构。”
“如果它是敌人，我们必须立刻消灭它！”另一个代表高声说道。
林野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坚定：“在没有弄清楚它的本质之前，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但我会亲自前往可能性之海的废墟，查明它的真实目的。”
会场陷入沉默。所有代表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可能性之海已经崩塌，那里不再是稳定的领域，而是一片充满混乱与未知的虚空。
“我愿意与你一同前往。”跨界者站了起来。
“还有我。”超越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林野摇头：“不，这一次，我必须独自前往。”
“为什么？”平衡者不解。
“因为……我能感觉到，它在召唤我。”林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且，我怀疑，它的诞生与我有关。”
三天后，林野独自驾驶着一艘小型探索舰，离开了存在联盟的舰队，向着可能性之海的方向驶去。
混沌领域的虚空逐渐变得稀薄，前方的空间结构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扭曲。探索舰的探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这里的物理法则正在不断变化，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稳定。
“警告，前方空间密度异常，存在极高的空间撕裂风险。”舰载ai的声音响起。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破界之力缓缓注入船体。一层淡淡的光与影笼罩了探索舰，隔绝了外界的混乱波动。
“继续前进。”
探索舰穿过扭曲的空间，进入了一片完全陌生的领域。这里没有恒星，没有行星，没有任何物质的存在——只有一片无尽的灰白虚空。
就在这时，林野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它不是平衡者的声音，也不是虚极文明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仿佛同时存在于他的意识深处与外界的虚空之中。
“你来了。”
林野猛地抬头，发现前方的虚空正在缓缓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那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但它的双眼闪烁着不属于任何存在的光——那是超脱之力的光。
“你是谁？”林野的声音低沉。
“我是你，也不是你。”那个身影微笑着说道，“我是你在可能性之海崩塌时释放出的‘选择’——选择超越一切，或是被一切所抛弃。”
林野的眉头紧皱：“你是超脱之力的化身？”
“没错。”那个身影伸出手，一片灰白的虚空在它的掌心旋转，“我诞生于你的选择，也将决定你的未来。林野，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重塑多元宇宙，让它摆脱存在与虚无的枷锁。”
林野沉默地看着那个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能感受到，超脱之力带来的诱惑是前所未有的——它可以让他摆脱一切束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