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三月二十二寅时,玄械司临时议事厅的烛火已燃至天明。陆承渊身着玄色常服,双眼布满血丝,面前的长桌上摊开着三叠厚厚的证物——李嵩的私人账本、被俘修士的供词录、密室搜出的往来密信,每一份都标注着红圈与批注,最终汇总成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是“李党核心名单”六个遒劲的大字。
“大人,这是最后核对后的版本。”李明推门而入,将一份誊抄工整的名单递上,指尖在纸页上划过,“共涉及23名官员,上至吏部侍郎周启元,下至兵部主事吴天德,每人的贪腐金额、通敌分工都有明确佐证。比如周启元,三年间收受李嵩贿赂黄金三万两,主要负责为李党成员安排晋升;户部郎中张鹏,则帮李嵩虚报漕运损耗,将三百万两军饷挪用给圣地购买玄术材料。”
陆承渊接过名单,目光落在“通敌分工”一栏,眉头微蹙:“兵部主事吴天德,负责传递玄械兵的调动信息?”“正是。”李明点头,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从他家中搜出的,上面有他亲笔记录的玄械兵换防时间,收件人是圣地修士玄机子。不过他只是被李嵩胁迫,没有直接参与战甲图纸交易,算是协从。”
此时苏清鸢也带着技术鉴定报告赶来,补充道:“我们比对了周启元的字迹与密室密信中的‘引荐信’,完全一致——是他出面将清虚宗修士推荐给李嵩当护院。另外,这些官员的贪腐款项流向,最终都指向了海外的秘密钱庄,与李嵩管家招供的‘圣地资金池’完全吻合。”
陆承渊将名单与鉴定报告装订成册,起身道:“走,去东宫见太子。这份名单不仅要呈给陛下,还要让内阁诸位大人过目,确保清算过程公正透明,堵住悠悠众口。”晨光中,他的身影格外挺拔——肃清李党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给玄械司扫清障碍,为大明稳固根基。
东宫书房内,太子赵衡已等候多时。当他翻到周启元的名字时,手指猛地一停:“周启元是父皇潜邸旧臣,朝堂上一直以‘中立派’自居,没想到竟是李嵩的核心党羽。”他看向陆承渊,眼中闪过冷光,“这些证据足够扳倒他吗?”“足够。”陆承渊递上密信,“除了贪腐与通敌证据,我们还查到他利用吏部职权,安插了七名李党亲信进入地方税局,截留税款补充李党私库,这已是欺君之罪。”
太子将名单合上,沉声道:“今日早朝,便将此事公之于众。内阁那边我已打过招呼,周延儒首辅明确表示‘国法面前无旧臣’,中立派官员见证据确凿,绝不会为李党求情。”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率玄械兵在午门外待命,若有李党余孽妄图闹事,立刻拿下。”
辰时三刻,太和殿内气氛肃杀。太子捧着李党名单与罪证,率先出列启奏:“父皇,李嵩通敌叛国一案已查明,其党羽遍布吏部、户部、兵部,共23人,现将名单与罪证呈上,请父皇圣裁!”内侍将卷宗呈给天启帝,皇帝的目光扫过名单,脸色愈发阴沉,咳嗽几声后,对太监总管吩咐:“念!让文武百官都听听,这些‘朝廷栋梁’都做了些什么!”
“吏部侍郎周启元,贪腐黄金三万两,为李党引荐修士、安排亲信,通敌罪名成立;户部郎中张鹏,挪用军饷三百万两,资助圣地购买玄术材料,通敌罪名成立;兵部主事吴天德,泄露玄械兵调动信息,协从通敌……”太监尖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念到一个名字,对应的官员便脸色惨白,有的瘫软在地,有的浑身发抖。
“陛下恕罪!臣是被李嵩胁迫的!”周启元突然冲出队列,跪倒在地,“李嵩以臣家人性命相要挟,臣不得已才从命,臣从未主动通敌啊!”“胁迫?”太子冷笑一声,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你写给李嵩的感谢信,里面说‘多谢相国提拔,愿为圣地效力’,落款是你亲笔签名,这也是胁迫?”
太子将密信扔在周启元面前,继续道:“你利用吏部职权,将反对玄械司的官员尽数排挤,提拔李党亲信,导致西北军饷发放延误,三名总兵因缺粮战死,这笔账又该算在谁头上?”周启元看着密信,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最终瘫倒在地。
“陛下,臣以为当从严处置!”内阁首辅周延儒出列,“李党通敌叛国,动摇国本,若不严惩,难以服众!”中立派的礼部尚书也附和道:“周侍郎等人身为朝廷重臣,却勾结外敌,罪无可赦,当以国法严惩,以儆效尤!”一时间,朝堂上一片“从严处置”的呼声,连此前与李党有过往来的官员,也纷纷表态划清界限。
天启帝重重一拍龙椅:“准奏!传朕旨意——周启元、张鹏等8名直接参与通敌的官员,判斩立决,家产抄没;吴天德等15名贪腐协从官员,革职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吏部、户部、兵部空缺职位,由太子与内阁共同举荐,优先选用支持玄械司、清廉正直的寒门官员!”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叩首,李党残余势力彻底覆灭,朝堂格局迎来彻底洗牌。天启帝看着阶下的陆承渊,语气缓和了几分:“陆爱卿,此次肃清李党,你居功至伟。玄械司是大明的柱石,朕再下一道旨意——玄械司年度预算翻倍,京郊主工坊可优先调用全国玄铁资源,无需经兵部审批;玄械兵编制从500人扩至2000人,由你全权负责招募训练。”
话音刚落,太子立刻出列:“父皇,儿臣有奏。陆承渊统领玄械兵,战功卓着,忠心可鉴,儿臣恳请父皇任命陆承渊兼任京营副统领,有权调动京畿周边3000禁军,负责京郊防务与祭天台安保。”这个提议让百官震惊——京营副统领掌握着京畿兵权,陆承渊兼任此职,意味着玄械司正式掌控部分京畿兵权,成为朝堂上不可撼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