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一片死灰，无比茫然，我输了？
得巨鹿之灵传承的我，输了？
输给一个境界不如自己，年纪不如自己之人？
苏沉凝眸，看向苏远山。
一步步走来。
木长老眼眸微微一眯，他不能让苏远山就这么死了，如此天才，虽败给了苏沉，但这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因为苏沉太强了。
学府需要这种天才！
靠近了几步，苏沉便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苏远山。
“从我还在苏家时，我便知道你迟早有这么一遭，或是败给我，或是败给旁人，你可知为何？”
苏远山的头颅，这才微微偏转，看向苏沉，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道：“为何？”
“因为你胆小，懦弱，没有无敌信念，道心不稳！”苏沉一字一句道。
“呵呵！”
苏远山闻言，咧嘴一笑，虽然败了，但也不容人污蔑。
“没有得到巨鹿之灵传承之前，你不惧战斗，战遍族内无敌手，甚至当年越级与苏家长辈一战，更是名声大噪。”苏沉言语平静，“可是，自你得到巨鹿之灵传承之后，你变了，你怕死！”
“我会怕死？”苏远山立刻反驳。
“你不怕死，你为何不敢进入古妖战场？”苏沉立刻反问一句，“若没有巨鹿之灵，你必然会进去，可得到惊天造化，你不敢了，你胆怯了，你开始怕死，因为你知道，只要你活着，你便可以轻松借助巨鹿之灵传承之力，达到元婴境，乃至更强的境界！”
“所以，你不允许有任何一丝陨落的可能，所以你不敢进入古妖战场，甚至，我敢笃定，你在来天一学府之后，也未曾战斗过一场，你只想躲着，借助传承之力，借助学府资源，疯狂提升实力！”
“你的道心，早就变了！”
“我说的……可对？”
苏沉猛的大吼一声。
苏远山眼眸死死收缩，双拳握紧，整个人的身躯躺在地上都在颤抖。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苏沉说的，太对了。
“你没有无敌信念，没有天才道心，你……在得到巨鹿之灵传承之时，已然败给了自己，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苏沉轻笑一声，“你以为我胜了你，便一定要杀你吗？”
“错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值得我出手了！”
“因为你……不配！”
不配！
这两个字道出，苏远山仿若癫狂了，身躯疯狂挣扎起来，鲜血疯狂涌出，脸色无比狰狞，断裂的森然白骨，刺入肉身之中。
他痛苦的疯狂嘶吼，但却状若癫狂。
“不，我没有，我没有啊！”
看着苏远山的样子，苏沉眼眸寒冷，他自然是想杀苏远山，但方才已经看到木长老的举动，他知道，今日无法动手了。
所以，就让苏远山自己道心崩溃，毁了他一辈子。
那么，他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苏家也会更痛苦。
这，便是他的复仇！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在自己揭穿苏远山内心深处想法之后，他彻底癫狂了，道心崩溃。
“嗖！”
忽然，苏远山眉心处暗淡的三色鹿角图案，竟主动脱离了他，而后朝着苏沉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