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龙腾何向，风云再起
落雁坡一把火，烧得张曼成心烦意乱，也让“零陵林屹”这块招牌在南阳地界愈发闪亮。然而，黄屹（林屹）并未被初期的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自己这支力量的极限。
五百云麾卫再精锐，也无力正面抗衡数万黄巾，更无法独自解了宛城之围。他的行动，更像是一根精准的刺，扎在黄巾军这头巨兽相对柔软的腹部，让它疼痛、分心，却不足以致命。
营帐内，油灯摇曳。黄屹、荀衍、胡汉三再次围在地图前。
“屹哥，咱们现在名声打出去了，是不是该干票大的？”胡汉三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宛城周边几个黄巾偏师营地，跃跃欲试，“瞅准一个，狠狠揍他娘的！”
荀衍则持重地摇了摇头：“胡将军勇武可嘉。然，我军兵力有限，若攻击其中任何一个营地，即便能胜，自身损耗亦不会小。且极易被张曼成调集重兵合围，届时恐陷入险境。前番袭扰粮道，乃是妙棋，因其灵活，难以捕捉。若转为攻坚，则失其长处矣。”
黄屹点头，赞同荀衍的看法：“休若先生所言极是。我们现在是鱼，南阳这片水浑了，我们才能游刃有余。若自己跳到岸上，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宛城，“宛城，现在是我们最好的盾牌。有它在，张曼成的主力就被牵制在此。我们要做的，是继续在他周围游弋，寻找一切机会削弱他，但绝不能被他抓住主力。”
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了地图上更广阔的区域：“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局限于宛城一隅。老胡，加派斥候，不仅要盯着张曼成，更要密切关注颍川、汝南方向的战况，尤其是皇甫嵩和朱儁两位中郎将的进展。另外，荆州南部，乃至我们的大本营交州，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报来。”
胡汉三领命而去。黄屹又对荀衍道：“先生，与荆襄名士的信件往来，还需先生多多费心。如今乱世，信息闭塞，多一条消息渠道，便多一分把握。”
荀衍拱手：“分内之事。衍已去信多封，近日或会有回音。”
安排完这些，黄屹独自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走？继续留在南阳，固然可以凭借袭扰战术积累名声，但发展空间有限，迟早会面临张曼成的全力反扑或者官军的收编。
返回零陵？那里基业初成，甘宁、刘巴经营得有声有色，但偏安一隅，非长久之计。那古老意识带来的无数碎片化经历，让他对“大势”有一种模糊的预感，中原才是未来的中心舞台。
“或许……是该考虑北上了。”黄屹喃喃自语。但北上何处？以何种名义？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问题。他想起之前与荀衍交谈时，曾提及并州、幽州等地胡患频仍，朝廷控制力弱。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若能在那等边陲之地获得一官半职，既可名正言顺地练兵积粮，抵御外侮（这符合他内心深处对守护文明的执着），又可远离中原诸侯初期的混战，默默积蓄力量。
当然，这需要时机，也需要在朝廷中有足够分量的人为他说话。钱，他不缺；但合适的机会和门路，还需等待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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