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魔影助阵，死气渐浓

第一百八十四章 魔影助阵，死气渐浓

公元207年，初夏，阳翟城外三十里。

黄屹亲率的并州中路大军，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终于抵达了预定战场。连绵的营寨依地势展开，旌旗如林，刀枪映日，肃杀之气直冲云霄。中军大帐内，巨大的沙盘上，代表并州军的蓝色旗帜已如饿狼般将代表阳翟的红点团团围住。

“主公，前锋已与曹军外围警戒部队发生小规模接触。”张合肃立禀报，“敌军抵抗颇为顽强，且……打法有些异常。”

“异常？”黄屹挑眉。

“是。”张合略一迟疑，“部分曹军士卒，似乎不知疼痛，不畏死亡，即便身中数箭仍能冲锋，直至力竭倒地。其眼神……空洞而狂热，不似常人。”

郭嘉裹着狐裘，脸上露出一丝思索：“或是曹操行险，以重赏激励死士，亦或是某种我等未知的激励手段。然，此非长久之计，徒耗精锐。”

黄屹微微点头，并未太过在意。战争本就会催生出各种疯狂，他将注意力转回沙盘：“不管他有何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皆是徒劳。传令各部，按计划构筑攻城阵地，‘雷神’营今夜必须完成预设炮位！三日后，我要听到阳翟城头的第一声炮响！”

然而，黄屹并不知道，张合所言的“异常”，其根源远比“重赏死士”更加深邃和恐怖。

阳翟城内，气氛诡谲。

被玄阴老祖魔煞深度侵蚀的曹休，已然成了其在曹军内部最活跃的“代理人”。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曹操赋予的部分权限，以“选拔锐卒，组建敢死先锋”为名，秘密从各营抽调了约五百名体格强健但或因战伤、或因贫苦、或因受排挤而心怀强烈怨愤与求生欲望的士卒。

这些士卒被集中在一处偏僻的营区，由曹休的亲信（实则为已被轻微魔煞沾染者）看守。深夜，曹休会亲自“巡视”。他并非训话，而是默立营中，体内潜藏的玄阴魔煞悄然外放，混合着他刻意煽动的绝望与对“力量”、“生存”的渴望情绪，如同毒雾般笼罩整个营区。

魔煞无声无息地侵入这些士卒的躯壳与心智。他们的梦境被血腥与黑暗填满，白日的训练则被灌输以极端狂热的“效忠丞相、诛杀并州贼”的念头，以及对痛苦感知的钝化。短短数日，这批士卒的眼神变得统一而呆滞，充满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狠厉，体能和忍耐力却反常地提升。他们成了玄阴老祖批量“生产”的、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初级“魔煞卒”。

程昱敏锐地察觉到了曹休部下的异常，以及城中某些区域愈发浓重的阴冷死气。他再次向曹操进言：“丞相，文烈将军所部，气象森然，不类生人。且城中似有邪祟之气弥漫，恐非吉兆，当彻查之！”

卧于病榻的曹操，这几日因灵气滋养，精神稍振，闻言不悦：“文烈编练敢死之士，以抗强敌，正当用命之时！些许异状，或为军心凝聚之象。仲德，大敌当前，当同心御外，勿作无端猜疑，乱我军心！” 求胜心切，以及对宗室将领的本能偏袒，让曹操选择性地忽视了程昱的警告。

玄阴老祖在地宫中，感受着那五百“魔煞卒”如同一个个微弱的火炬般点燃，以及城中因备战而滋生的恐惧、压抑情绪，发出无声的狞笑。它开始引导曹休，暗中在几处城墙根基和城内水井附近，用俘虏的并州斥候或城内“不听话”的囚犯，进行极其隐秘的小规模血祭。暗红的鲜血渗入土地，微弱的灵魂哀嚎被地宫吸收。封印的裂痕，在死气与血食的滋养下，似乎又扩大了一丝。

江东，建业至夏口一线。

被惑心魔君“心锚”影响的周胤与孙峻，其行为带来的“增效”与混乱开始显现。

周胤不甘于仅守夏口，屡次向吕蒙请战，要求率精锐水军前出至蕲春、寻阳一带，主动寻找甘宁的舰队进行决战。“吕都督！并州水师远来，必不习我江河水情！正该趁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一举歼灭！若待其与张辽陆军呼应，结成水陆阵势，则悔之晚矣！” 他的提议并非全无道理，但急切冒进，风险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