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吩咐素练请玫答应过来,又道:“玫答应一直哭哭啼啼的,臣妾想,当日慧妃掌掴玫答应时,娴妃也是在的,还送她回了永和宫,这才请皇上急召娴妃过来,也请皇上先看看她的脸吧。”
说罢一个粉红的身影走了进来,依旧是清丽的打扮,面上用一张纱巾蒙着,只露出一双哀婉善睐的眼睛,正蓄满了泪,未开口已先举着帕子拭了几次,还不忘给三人请安,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皇帝多日不见她,看她蒙着面,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又见她知礼,便起了怜惜之意,遂细细问了情形。
她与皇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扯到了如懿头上,话里话外都是说如懿在她治伤的药膏中放了白花丹,欲要害她毁容。
如懿闻言一愣,睁大了眼瞧着几人,眨着眼道:“玫答应,本宫那天打开那瓶药,是好心想帮你确认是不是消肿祛瘀的药,而且也是你让本宫留下来,帮你查看的。”
玫答应大为恼怒,当即站起身怒视娴妃道:“敢问娴妃一句,那日除了您,还有别的人有机会触碰这瓶药膏吗?嫉妒之心人人有,嫔妾也知道,自从承蒙皇上恩宠,便被人觊觎陷害,不曾想,那个人竟然是娴妃娘娘!”
她说得又急又气,言毕更是掩面哭了起来,惹得头上的珠花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如懿微微锁着眉头,撇着嘴却道:“玫答应,本宫当日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你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你要是这样污蔑本宫,本宫不知道该说什么。”
玫答应又是一顿哭诉,皇后便借机想发落了如懿去慎刑司,她竟也不辩解,只梗着脖子道:“臣妾愿意去慎刑司以证清白,但请皇上明鉴,臣妾不曾做过。”
皇帝本不是很信,但见如懿的说辞毫无可信之处,一时也无奈了,只好叮嘱皇后不许慎刑司伤了如懿一丝一毫。
如懿似是很满意,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急得玫答应连尊卑也不顾了,犹自哭闹不止。
青樱心中发急,出列跪下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当日情形我们主儿或许不记得了,但奴婢记得一清二楚,可否容奴婢为主儿分辨一二?”
不等皇帝开口,玫答应便道:“你是娴妃的宫女,自然与她一条心了,你的话如何能作数。”
青樱不急不慢道:“回小主,当日在殿中的,有娴妃娘娘与您,还有两位主子的宫人,这么多双眼睛和耳朵,奴婢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夸大其词,相信是瞒不过的。”
皇帝的目光在青樱身上打转,“你是娴妃的宫女?往日怎么没有见过你。”
青樱便道:“奴婢是主儿的陪嫁,因近来梳的头发得主子喜欢,才有幸在殿内伺候。”
皇帝笑了一声,向如懿道:“难怪你今日打扮不同以往,原是换了个梳妆的丫头。”
如懿心里高兴,特意扭着身子,将精心描画的长眉露在皇上眼前,长长的护甲拨着耳坠子,好似怀春少女。
皇上却没注意,只看着青樱道:“能伺候娴妃梳妆,难怪这么会打扮。”
青樱的装扮都是合着规矩的,并无出挑之处,皇帝说她会打扮,无非是入了眼、留了心,才觉得她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