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冷笑道:“若真是个直心肠,就不会冒雨去救阿箬了,只怕是狼子野心也未可知。”
雪蘅却想起一件事来,“奴婢之前去御膳房,却碰见嘉贵人身边的贞淑跟喂鱼虾的小太监说话,难道嘉贵人也想多吃鱼虾,生个伶俐皇子吗?”
青樱心中雪亮,嘴角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嘉贵人,可真是上进啊。”
玫贵人仗着腹中的皇嗣整日撒娇撒痴,见了慧妃也不安分,拿着贵子的话嘲讽她。
慧妃的阿玛正得皇帝看重,派去了河北巡视旱情,看在龙胎的份上也不敢多为难她,不过是言语奚落,却毫不意外地被玫贵人顶了回去。
玫贵人这般不积德,怀着身孕整日不适,不是头晕、便是恶心,又时常气闷没有胃口,近日更添了嘴角生疮的毛病。
这日青樱跟着如懿往永和宫探望,正碰见纯嫔也在,一众人说起玫贵人的症候。
她直叫苦,说总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着,又斥责太医无用,治不好她的病。
太医却只说她的不适都是怀胎所致,纯嫔也跟着恭维,说她必定怀了男胎,这才体热难受。
青樱在一旁拧着绢子,看纯嫔在玫贵人面前十分殷勤,又说起嘉贵人是个难得的实心人,惦记着寻红参给她补身子。
她状似不解道:“嫔妾恍惚听说,口舌生疮的人不宜用红参,嘉贵人怎么还特意去寻呢。”
纯嫔便笑道:“贞常在有所不知,这红参啊,最是滋阴益血,并没有人参的燥气,与玫贵人的体质很相宜呢!”
青樱意味深长道:“纯嫔娘娘果真是生育过的人,什么东西对孕妇好可真是如数家珍,是嫔妾孤陋寡闻了,这样的好东西只听人说过,见都没见过呢。”
纯嫔谦虚道:“我哪里知道这些,还是嘉贵人身边的贞淑说起,才知道红参竟有这样的好处。”
玫贵人更是大方道:“这有什么金贵的,等嘉贵人寻来,我送一些给贞常在。”
青樱也不推辞,“那就多谢玫贵人了。”
天色将晚,众人便向玫贵人辞行,青樱特意慢了一步,在御花园的小路上等着纯嫔,见她出来含笑道:“方才在永和宫听纯嫔娘娘说起养儿经,倒有些没听够,若娘娘不嫌弃,可否多与嫔妾说些?”
纯嫔最是和气,听她这般说便道:“贞常在可是急着有自己的孩子了?只是这事是急不来的,你伺候皇上日子短,连玫贵人也是半年才有的。”
青樱便顺着她的意思道:“看玫贵人这样得意,可真是羡慕,但见她这样受罪,又有些怕了。”
纯嫔脸上有些不自然,很快便笑道:“头次有孕总是不适的。”
青樱闻言蹙眉道:“可我看玫贵人的症状也太严重了,总是吃不好睡不着,哪里能养好身子呢?莫不是……吃食上出了什么差错?“
纯嫔脸色一僵,“能有什么差错,皇上重视她,一饮一食都是吩咐御膳房精心伺候的。”
青樱仍忧虑道:“倒不是说御膳房伺候不精心,只是人的体质总有不同,玫贵人或许不适合多吃鱼虾呢。嘉贵人也真是多事,非要娘娘说吃什么对胎儿好,这岂是乱说的?”
纯嫔心里愈发慌乱,强辩道:“我不过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