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却道:“既没惊扰皇后娘娘,依我看就别声张了,悄悄找了太医看看也就是了。”
素练有些不快:“到底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青樱难得严肃道:“素练,方才可是三宝救了莲心上来的,她毕竟嫁了人,若是传出去了王钦岂有不介意的?到时候才是害了她!你只说是天晚了,留她在长春宫住下,也保全了她的名声。”
素练一听王钦便有些肯了,实在他是个心窄的,唯恐他知道了对莲心不满,不肯好好为皇后办事,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当下也就应了,悄悄带了莲心回去。
倒是如懿听了冷笑一声,“浮翠从前也是宫女出身,怎么莲心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要她忍着。”
青樱淡淡道:“若是张扬了出去能助她脱离苦海谁不愿呢,到底咱们做不了什么,少议论几句也叫她心里好受些。”说罢扶着雪蘅走了。
第二日请安,玫贵人脸上颇有不快之色,她怀像不好,皇后常是免了她请安的,今日不知怎么却来了。
众人一坐下便听她不满道:“这王钦和莲心新婚燕尔的,感情好是好事,可也要顾着主子啊。昨儿嫔妾刚睡着,庑房那边动静大得又把嫔妾吵醒了,害得我心跳得厉害,皇后娘娘,您也该管教管教莲心。”
皇后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见莲心不在跟前,便问素练:“莲心呢?本宫看她是越发放肆了。”
素练却支支吾吾道:“娘娘,莲心昨夜……是在长春宫睡的呀。”
青樱和如懿对视一眼,心知玫贵人被吵醒时,应该正是莲心落水的时候,延禧宫众人当时还在御花园,因而没有听见。
皇后蹙眉道:“这是什么话?莲心在长春宫,那庑房的动静是哪里来的!”
玫贵人只以为是托辞,当下冷笑道:“素练当咱们都是聋子呢!庑房的动静永和宫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嫔妾如今怀有身孕,难得昨夜早早睡了,就听见这难以入耳的,不过嫁个太监,倒也不知羞!这样的人怎能在宫里伺候?依嫔妾说,早些打发出宫才好呢。”
如懿端着笑道:“玫贵人可是错怪莲心了,昨夜本宫在御花园,恰好见湖中落了一个宫女,叫三宝救上来一瞧,竟是莲心。还是纯嫔身边的可心去叫了素练来,把人送回了长春宫。”
皇后急道:“素练!这样的大事怎么不告诉本宫!”
素练连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恕罪,当时娘娘已经睡下了,奴婢怕扰了娘娘安睡,心想有娴妃娘娘在,莲心应当无事,才没有打扰娘娘。”
皇后脸色阴沉,“莲心是长春宫的人,你很不该劳烦娴妃。”
玫贵人捂着嘴笑道:“莲心昨夜既然不得空,那就奇怪了,总不能是王钦刚成亲就寻了新欢吧——”
皇后愈发不快,“玫贵人,你嘴上也该注意分寸,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玫贵人丝毫不惧,笑盈盈道:“皇后娘娘,不是嫔妾要说,而是这王钦也太不将娘娘您看在眼里,您身边如花似玉的人儿都给了他,他还这般不知足,实在有愧于娘娘的托付啊。”
皇后闻言怒火中烧,冷着一张脸道:“去查!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勾引王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