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臂一紧,便将人又困在怀中,捏着她的鼻子道:“朕若说想的是你呢?你这个促狭鬼,朕私下赏你的还少吗,又来说这些胡话。”
青樱忽然安静下来,环着皇帝的臂膀,轻声道:“臣妾只想让皇上多陪陪自己……皇上没来的这些日子,臣妾守着永珣,就仿佛皇上在身边了。”
她渐渐有些哽咽,“可臣妾真的很羡慕娴妃姐姐能得皇上如此偏爱,臣妾不敢奢望如娴妃姐姐般得宠,只期盼皇上不要忘了臣妾。”
青樱说得凄婉,皇帝亦为之动容,许诺道:“你放心,朕不会忘了你的。朕会长长久久地陪着你、陪着咱们的永珣。”
爱妾的仰慕,皇帝是很乐意见到的。那夜互诉衷肠后,皇帝果然常常召幸青樱。
这日在九洲清晏,青樱陪着皇帝品鉴画作,皇帝盖上最后一个印章,满意地撂下印,接过李玉递来的手巾擦手。
青樱将案上散落的笔和印章收好,等画上的印泥干了后小心卷起,与皇帝最常看的字画放在一处。
皇帝饮了杯凉茶,叫青樱来坐,一边吩咐李玉:“贞嫔不爱喝凉茶,去取一盏冰过的葡萄汁来。”
青樱含笑谢过,在雪蘅的伺候下洗了手,拿过扇子轻轻替皇帝打着。
“多谢皇上惦记,只是皇上日日都看画,臣妾都看花眼了。”
皇帝指着青樱笑道:“你怎么与娴妃一样,她也说朕总爱看那几幅。”
青樱一愣,恍惚间以为是前世,很快稳住心神道:“看来娴妃姐姐与臣妾心有灵犀了。”
皇帝没有在意她的失态,收了笑容道:“说起娴妃,朕却想起愉贵人来。她有了身孕,朕看娴妃很是羡慕啊。”
这话转得好突兀,但青樱仍笑道:“愉贵人有孕辛苦,臣妾总听说她常常孕吐,没有胃口。”
皇帝道:“朕倒没有听说这个,只是朕想要晋她的位分,她却辞了,还说想将腹中皇嗣交给娴妃抚养。”
“以愉贵人的位分,若生下皇子晋为嫔位也无不可。届时她便可以自己抚养皇子了,何必寻娴妃做她腹中孩子的养母呢?”
皇帝颔首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娴妃总没有子嗣,朕看她也疼爱愉贵人的孩子,愉贵人又一力哀求,朕也不好不允。”
皇帝怎会被海兰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想来是他自己想让娴妃得一个子嗣吧。
想明白了这些,青樱道:“皇上圣心独断,臣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愉贵人有孕辛苦,无论皇嗣将来交给谁抚养,皇上都不要忘了嘉奖她啊!”
“朕知道你是个善心的,愉贵人伴朕多年,无论她腹中是男是女,朕都准备在她生产后晋她嫔位,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青樱思索片刻道:“皇上不妨问问皇后娘娘的意见呢?娘娘是皇嗣的嫡母,定能与皇上一起为愉贵人的孩子寻一个稳妥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