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和舒妃要好,她头次有孕,你也要记得多看顾她。”
“还用皇上说么,”青樱抿嘴笑着,“舒妃妹妹腹中怀着的,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怎能不上心呢。不止舒妃,只要是皇上的孩子,臣妾都记得。方才还想着除夕是四阿哥的生辰,惦记着送他的生辰礼呢!”
皇帝点点头:“过几日就是永琛的生辰了,你惦记着永珹,朕便惦记着咱们的永琛。你这个做额娘的可要想想,替永琛讨些什么赏好。”
“永琛小儿家,皇上赏什么都是好的,”青樱指着暖阁里新装的玻璃窗道:“臣妾看这窗子极好,这般明亮,胜过多少烛火呢。”
皇帝也扭头看向窗外:“难得有这样大、又完整的玻璃,朕也觉得好。你若喜欢,等他们烧出来好的了,也给永寿宫换上。”
青樱见好就收,又坐回皇帝身边道:“臣妾用这个是暴殄天物了,只是方才见皇上在窗下赏画,想起书房里若装上玻璃窗子,阿哥们读书也更亮堂些。”
皇帝想了想道:“你说得有理,玻璃是比明纸要强上许多。也只有你有这样的慈心了,什么好的都想着孩子们。”
青樱静静笑道:“皇上的孩子臣妾怎能不惦念呢?眼见着孩子们都一日日大了,舒妃不过几个月也要生产了,臣妾打心眼儿里高兴。”
皇帝便问道:“舒妃今日也去请安了?”
青樱笑意如常:“是,皇后娘娘出月的头一次请安,舒妃怎会缺席?且臣妾看舒妃妹妹的身子还不错,尚能去向太后请安呢。”
提起太后,皇帝的笑淡了些:“太后总召舒妃去么?”
“舒妃妹妹没有说,只是臣妾方才见她的暖轿往慈宁宫去了,心想应当是去向太后请安的。”
皇帝扭头向外喊了一声,进忠便连忙掀了帘子进来,打了个千儿在一旁候着。
皇帝思索道:“朕记得,太后前几日便病了,连永琮的满月宴也推说身上不好,并未到场。”
进忠道:“皇上说的是,奴才问了伺候太后的太医,说是偶感风寒,不宜见风。太后身边的福伽姑姑也来过,当时皇上正在与大人们议事,便没见她。”
皇帝“嗯”了一声,脸上不辨喜怒:“既如此,你便去库里寻些好参,给太后送去。就说是朕的话,请太后好生保养,别让人扰了太后的清净。”
进忠答应着去了,皇帝接着道:“舒妃是个实心眼的,太后叫她去,她便去了。也不想着如今天冷,若吹了风怎么好。”
青樱缓和道:“皇上别怪舒妃妹妹,她也是一片孝心。妹妹入宫多年,自然是将皇上的长辈当作自己的长辈了。太后又是经过大事的,也能教一教舒妃。”
“罢了,”皇帝摆摆手,“劳烦太后做什么,召舒妃之母进宫也就是了。嫔妃有孕八月时可召母亲陪伴,舒妃如今怀胎六月,朕提前召她的额娘入宫,也算是给她的恩典了。”
青樱唇边蕴出一个清婉的笑,“皇上心疼舒妃妹妹,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