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只撂下这句话,就到了外间坐着。莲心是聪明人,会明白青樱的意思的。
又过了会儿,雪蘅领了两位太医进来,青樱一看,正是陈院判和包太医。
雪蘅附耳道:“主儿,今晚是包太医当值,奴婢去时,陈院判却没走,就请了二位太医来。”
青樱心下了然,命二人进去为皇后诊脉,道:“陈太医是院判,更是为皇上看诊的,本宫只问你就是。帝后素为一体,相信陈太医定会尽心为皇后娘娘诊治。”
陈太医行了一礼道:“回贵妃娘娘,皇上常命微臣研看皇后娘娘的脉案,对娘娘的体质自信是有些了解的,还请贵妃放心。”
青樱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当下更不急了,只安心等着。
陈太医诊得很快,也没有让包太医帮着看脉的意思,向青樱道:“回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气机逆乱,大气下陷,且微臣观娘娘脉象,已如游丝细弱,只怕是……”
“怎就这般严重了?”青樱做出一副痛心模样,“娘娘前几日还……”
一语未尽,却是已说不下去了,举袖掩面叹息不止。
雪蘅在一旁劝道:“主子虽伤心,可也要打起精神来呀。眼下皇后娘娘病着,还请主子拿个主意吧。”
赵一泰也算机灵,忙跪下道:“贵妃娘娘,您的为人我们娘娘时常称赞,如今娘娘病重,还请贵妃主子主持大局啊!”
莲心亦与赵一泰跪在一处,口中说着一样的话。
两人是皇后身边最有头脸的心腹,这般苦求,青樱也只能担起这副重担。
“既然如此,本宫只好斗胆拿个主意了。陈太医,皇后娘娘的脉你已诊过,该如何医治,便由你来决定吧。务必使娘娘能清醒过来,好歹与皇上和公主说一说话。雪蘅,你亲自去请舒妃和慎妃来,皇后病重,我等妃妾理当侍奉在榻前。”
说罢又吩咐赵一泰待天亮后请和敬公主入宫侍疾,以全其母女之情。
这般排布下去,长春宫众人心中便有了着落,按着青樱的吩咐各自忙碌不提。
舒妃的储秀宫离得近,便是她先来了,她与皇后虽没什么情份,但闻得青樱来请,自然知晓其意,也做出一副着急模样,到皇后床前坐了,看着宫女擦身喂药,虽未亲自上手,也算尽了本份。
慎妃一脸老实,来了也未说什么,安安分分地跟着舒妃坐在一处,只充个人数罢了。
如此熬着,待到晨光熹微,赵一泰已一溜烟儿跑了出去,想必是急着去请和敬公主。
青樱心中好笑,也不欲计较。她既然敢请和敬公主进宫,便自信没什么把柄给她们抓。何况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青樱已很周全了,任谁也不能说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