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情比金坚,惢心要的也是这个。”
又过了几日,惢心二人闹得更厉害了,几乎到了要和离的地步。但因是皇帝赐婚,谁敢同意他们和离?因此惢心便从江太医的宅子里搬了出来,暂住到青樱为她置办的、充作嫁妆的田庄上。
消息再传入青樱耳中时,她已有了计较,并没有出面干涉的意思。只是在包太医来请平安脉时,留他说了会儿话。
“海贵人的脉案,你看过吗?”
包太医道:“回娘娘,微臣记得您的吩咐,不敢沾染毫分。且江太医十分谨慎,抓药、煎药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那么陈院判呢?江太医总会给他看药方和药渣吧。他就没有看出什么?”
包太医思索片刻道:“娘娘的意思是,海贵人的胎并不寻常?”
青樱没有否认:“你是医者,自然比我清楚,海贵人早已不是适合孕育的年纪。虽说不是没有过先例,可但凡高龄妊娠的,从没有海贵人这般万事平安的。”
包太医试探着道:“娘娘,微臣曾听江太医身边的药童说起过,这些日子的差事格外多,每日都要替江太医取许多药,江太医也不肯教他配药,都是待药童取来后自己上手。”
青樱淡然道:“这就是了。陈太医身为院判,太医院的一切事宜都要知道,你说呢?”
“是,微臣会小心透给陈院判知晓。”
“不止此事,”青樱的语气循循善诱,“你提点了他,也要劝着他,别把事情闹到皇上跟前才好。宫里许多年没有皇嗣降生了,皇上正高兴着,不管皇嗣有什么问题,陈院判都讨不了好儿。他是犯过错的人,可要加倍小心,别一不留神就败了皇上的兴致。你是好心提醒他,更要紧盯着他别辜负了你的心意。”
送走包太医,雪蘅不解道:“主子是要捅破此事?这可是大罪啊!”
青樱继续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账册:“本宫哪有那个闲功夫?随着延禧宫折腾去吧。事成了本宫没有好处,事败了也沾不到本宫身上,何必呢?”
“那您让包太医提醒陈院判……”
青樱笑着,眼神却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渊:“陈院判一心听皇上的,可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九阿哥的事不就是个先例。人一旦动摇过一次,第二次就不会远了,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五次。他就会想,该怎么摆脱事情败露后的惩罚呢?”
唯有除去那个会给他带来惩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