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哪能受她折辱,一双眼淡漠地盯着阿箬,笑意也荡然无存,“打发回哪里?你别忘了,当初陪嫁我来就是给主子分忧的,府里只会高兴!再者陪嫁被打发回去,是想叫谁笑话?我看要打发也该打发你,国丧里说说笑笑、调三斡四的,没有我替你遮掩,你早就该被送进慎刑司了!若不是念着咱们同出一府,不能叫你连累了去,岂能叫你在我面前耍威风!”
阿箬本就欺软怕硬,见她气势比自己盛,又拿住了自己的错处,一时心虚不敢答话,却也不肯就这么低头,梗着脖子赌起气来。
青樱懒得看她那副样子,喝了一杯茶润喉,“行了,要撒泼回你屋里去,我这里说的是正事,你若不想让她们骑在头上,就收起这副性子,别让人抓到把柄,你我齐心协力,总能想到法子。”
阿箬思索了半晌,到底没有声张,默默坐了给青樱添了杯茶,“浮翠,倒不是我见不得你好,你也知道主子对皇上的情谊,你若是……那不是刺她的心吗?”
青樱斜她一眼,冷笑道:“那你呢?就不是刺主儿的心了?比起位分和前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主儿得有好日子过,才能体面地跟皇上谈情意,咱们也能跟着享福。”
情意二字,嘴上说说毫无用处,位分尊荣才是最要紧的,走过一遭的青樱早已明白了这些。
可现在的青福晋却还是那个只把情分看在眼中的,等她醒悟已是受尽屈辱了,青樱怎能眼睁睁看她吃尽苦头,看身边人一个个凋零,看母家落魄潦倒,重蹈覆辙?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终究只是奴婢,皇上的想法不是咱们能左右的。”阿箬心中无尽烦恼,她何尝不想让主子得封高位,当初在潜邸里,自己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在下人中最是威风,连福晋身边的素练也要对自己客气几分。
可这几日里,月福晋身边的茉心也敢给自己摆脸色,阿箬自然不快。
青樱早有想法,细细斟酌一番道:“月福晋如今没有子嗣就封高位,又素来得宠,一旦有了皇子,主子娘娘还能与她这样亲厚吗?”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月福晋现在不是没有身孕吗。”阿箬低低咒道:“真要让她一辈子无子才好呢!”
可不是吗,前世高曦月就被富察氏和太后算计得一辈子也没能得到自己期盼的孩子,青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么,就让自己送她一场梦吧,即便是空欢喜,也是欢喜不是吗?
这几日富察氏病着,高曦月又得了抬旗的旨意,自以为是富察氏之下第一人,排布丧仪,安排人哭灵守夜,忙忙碌碌好不得意。
但她身子柔弱,常常吃药保养,许是劳累过度,今日竟在哭灵时呕了出来。
众人都顾着哭灵,并没人在意,但夜间回了住处,竟有些风言风语说月福晋许是有喜了。
更有人赞叹月福晋的好运道,刚得抬旗之荣,又有了身孕,这下连贵妃之尊怕是也配不上月福晋这天大的福气了。
阿箬虽轻狂,但月福晋身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立时便嚷嚷着要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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