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正要发怒,却是皇后威严道:“本宫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嘉嫔就这样急着给慧妃定罪了。”
嘉嫔忙辩解道:“臣妾不敢这样想,只不过是觉得有些不对,直言罢了。”说着还咳了两声,颇有弱柳扶风之感。
皇后笑中颇有深意,“嘉嫔总是这样直言直语,但日后说话还是要谨慎些,本宫已叫他们去查了内外进出之事,嘉嫔还是等着证据吧。”
皇帝赞许道:“皇后治事严谨,朕心甚慰。”
慧妃颇为不快,向嘉嫔道:“嘉嫔自万寿节后就病了,今日拖着病体来,方才他们诬陷本宫时不见你开口,这会儿见了阿箬反倒能说会道起来了!”
嘉嫔有退让之意,谦卑道:“嫔妾一时直言,并未顾及娘娘的心情,还望娘娘不要和嫔妾计较。”
青樱却道:“知道嘉嫔与阿箬要好,但也不能不顾与慧妃娘娘的姐妹情谊啊,嘉嫔的话失之偏颇,岂不是伤了娘娘的心。”
慧妃见机道:“阿箬不清白,与她过从亲密的,皆该严加审问才对,瓜田李下的,嘉嫔还是少说几句吧!”
嘉嫔掩唇咳嗽几声,含情脉脉看着皇帝道:“慧妃这话是连皇上也算进去了,阿箬可是御前的人,难道是皇上指使的不成?”
慧妃自乱阵脚,只顾着向皇帝辩解,还是皇后道:“嘉嫔,你不必这样胡言乱语,是非曲直圣心自有断决,阿箬的嫌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洗脱的。”
话音刚落,赵一泰已捧着新的证词进来了,“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仔细查看了近一年来所有出入内宫的记档,其中并未有火油一事,但奴才却另有收获。”
说着他将证言呈给皇帝一观,皇帝本不耐烦赵一泰所说的事与火油无关,但看了纸上的话不由大怒,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掼在殿中,“好一个嘉嫔!竟敢与金三保串通,私自传递!”
嘉嫔不明就里,但仍下跪哭道:“皇上!臣妾与义父是曾传递过东西,但不过是些红参等补品,您也是知道的啊!”
皇帝冷笑一声,将手上的证词随手一散,指着嘉嫔道:“还敢胡言迷惑朕!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自你生下永珹坏了身子,朕对你多有怜惜,却不想永珹的体弱,和你的早产,都是你贪心不足!”
青樱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沉寂数月,总算叫皇帝翻出来了,看嘉嫔还如何辩解。
嘉嫔显然也想到了皇帝所指何意,颤抖着手捡起那雪片般纷飞的证言,一一看去,眼中是越来越深的绝望。
她能怎么辩解?难道要说是自己起了歪心思,准备了药想害青樱?还是说自己怕贞淑在皇后宫里说出什么来,才不得不服下催产药急召她回宫,所以反被青樱摆了一道?
嘉嫔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跪伏在地上,哭求道:“皇上!都是臣妾鬼迷心窍,想要赶在元旦生下贵子,这才冒险服用了催产药。可臣妾也不想伤了永珹的身子啊!连臣妾自己也出了大红,如今一切都是臣妾罪有应得,还望皇上千万不要迁怒永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