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为了撇清关系,宫人们自是相互作证,挑不出毛病来。
嘉贵人和晋贵人会这样说,也在情理之中。若是说看见了,便会被问是在何时何地,为何不命人清扫了,诸如此类的话。因此不如都说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也处罚不到她们头上。
这也是青樱放过令嫔的原因。
令嫔不是傻子,害人的想法不会放在明面上,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界行事,更不敢犯到青樱跟前。她能在启祥宫门前做手脚,也是吃准了不会有人看见。
没有证据在,青樱自然能放过令嫔,若能顺势将她收入麾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太后也是清楚的,但她并不在意结果如何,只是想要借机为难青樱罢了。
“呵,皇后忙了一阵儿,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么。”
听着这极尽讽刺的话,青樱脸上的端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臣妾也不过是疑心而已,宫中没有犯了糊涂的人,当然是好事。后宫安宁也是皇上之德啊!”
接受到青樱带着笑意与崇敬的眼神,皇帝不自觉地跟着点头:“皇后管理后宫有方,朕很放心。”
青樱露出一个甜蜜的笑,浑然不觉太后已是七窍生烟,面色阴沉如墨。
“管理有方?皇帝敢说这话,皇后只怕不敢应!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姗姗来迟不说,调查也是一无所获。依哀家看,比孝贤皇后差远了!”
再次听到这样贬低的话,青樱已能从容应对了,旋即起身行礼道:“太后所言,臣妾不敢反驳。臣妾自认不敢与孝贤皇后比肩,行事也不过是效仿先皇后一二。臣妾若有什么错漏之处,还请太后指点。”
叫太后说,她也是说不出什么的。青樱的安排已是事无巨细,不可能有遗漏。
天寒地冻的,一时不慎洒下的水、被踩实的雪,都会被寒冷的天气冻成冰,真要认真查起,怕不是要将整个紫禁城都翻过来。
牵连甚广不说,亦会使宫中人心惶惶,实在不利于过年前的喜庆氛围。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重,缓和道:“皇额娘息怒,皇额娘若要教训皇后,儿子并无二话。但此事也只能如此了,娴妃并无大碍,若真兴师动众地大肆查案,只怕会引得宫中议论纷纷。到底是年下了,儿子不愿宫闱失和。”
太后紧抿着唇不说话,青樱见状,少不得从中斡旋。
“皇额娘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启祥宫虽不在永寿宫的宫禁内,但娴妃毕竟是因为向臣妾请安才出的事。臣妾宫里有一对上好的暖玉如意,是皇上去年所赐,臣妾便将这对玉如意转赠给娴妃,为她安枕吧。”
青樱如此懂事,皇帝大为感动,悄悄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太后也知道,再僵持下去也不会讨得什么好处,遂叹气道:“哀家哪有为难皇后的意思,但娴妃怀着皇嗣,受了委屈总要弥补一二。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哀家便替娴妃收下了。皇帝,你可要好生吩咐太医院,务必要尽心尽力,保娴妃母子平安。”
娴妃受惊一事,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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