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珣咧嘴一笑:“额娘小看儿子了,咱们下手不能狠,倘若是四哥自己下手呢?”
青樱再追问,永珣却是不肯说了,只请青樱按计划行事。
孩子有了自己的盘算,青樱不能扫兴,便也随他去了。
经过两日的休整,到了开猎的好日子,皇帝一马当先,带着几位阿哥,如离弦之箭射入林中。
大阿哥不在,三阿哥便承担起了长子的责任,紧紧跟着皇帝,连猎物也顾不得了。
永珣则不远不近地随在身后,分出心神关注着四阿哥的一举一动。
起先一切正常,凡有所见,都由皇帝先搭弓。直到永琛看中了一只毛色鲜亮的狐狸,兴冲冲就要拉弓去射。
永珣被弟弟绊住了心神,忽闻一声马嘶,反应过来时,四阿哥已被胯下的马带着冲向那只狐狸。
好巧不巧,永琛手里的箭刚放了出去,永珣来不及思考太多,重重一踏,借力腾空而起。好在永琛疏于骑射,拉弓的力道也不大,被永珣轻易拦了下来。
然而,下落的趋势却是止不住了,永珣抱臂翻滚,尽力减少落地带来的损伤,竟直直朝四阿哥的马下滚去。
有那么一瞬间,永珣清晰地从四阿哥眼中看到了杀意,然而他只是回以冷笑,眼中的寒霜几乎要冻住他的心神。
最终,四阿哥还是不敢,使出全力勒住缰绳,自己却因失衡落下马来,狠狠摔在地上。
更绝望的是,失控的马匹高高跃起,眼见马蹄就要踩在四阿哥的腿上。
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声马嘶,是永珣拼尽全力将手中的箭矢插入马身,那马吃痛,下脚便偏了些,堪堪落在四阿哥的脚踝。
永珣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仍不忘高声呼喊:“来人!来人!快来看看四阿哥!”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引起了皇帝和几位阿哥的注意,尤其是永琛,箭出手时便觉不妙,此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下马去看。
“五哥!四哥!四哥流了好多血!快来人啊!”
皇帝拍马过来,眉心曲折:“这是怎么回事!永珣没事吧?还有永珹,快叫太医来,把永珹抬回帐中!”
永珣摊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任由三阿哥撕下衣袍为自己包扎,还不忘提醒侍卫们砍几根树枝来固定四阿哥的腿。
“回皇阿玛,方才四哥的马不知怎的忽然发狂,眼见就要撞上七弟射出的箭,儿子不得已之下去拦,谁知四哥被马甩了下来。儿子唯恐那马踩到四哥的腿,只能以箭刺马,好在马蹄脱力,只落在脚踝处。”
四周都是侍卫,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何况四阿哥突然调转方向,若不是他故意的,落在众人眼中,可不就是他的马忽然发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