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裙布料缠上脚踝的瞬间,赵磊感觉后颈的镇魂木碎片像烧红的烙铁。他想往后缩,却发现双脚已经与泳池地面的旋流符黏连,那些暗红色纹路正顺着小腿往上爬,在膝盖处凝成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球。
“快用消防斧砍断布料!” 林峰的金线突然绷直,一端缠在通风管道的钢筋上,另一端正往赵磊脚踝抛去。可金线刚接触到碎花裙布料,就像被强酸腐蚀般冒出白烟,布料上的花纹竟开始蠕动,渐渐显露出七个婴儿的轮廓 —— 每个轮廓的眉心都有个血洞,与陈雪残影消散前的伤口完全一致。
木镜表面的涟漪突然炸开,无数道水线射向四周。林峰被其中一道击中侧脸,冰凉的触感里混着头发丝,他抹了把脸,指尖竟缠着半根泛白的胎发。水线落地的位置随即浮现出小水洼,每个水洼里都映着不同的镜像:王警官正举枪对准自己的祖父虚影,张教授在咬碎藏在嘴里的银碎片,而赵磊的镜像正用消防斧劈开自己的后颈。
“这是 1977 年的镜像残留。” 王警官突然嘶吼着挣脱红绳,警徽融化后露出的旋流符在掌心发烫,“我祖父当年就是这样被自己的镜像杀死的!” 他扑向赵磊的瞬间,水洼里的镜像突然同步动作,消防斧的虚影擦着赵磊的耳朵劈在地面,激起的水泥屑里混着半片镇魂木碎片。
那碎片落地的刹那,与木镜下方的凹槽严丝合缝。林峰突然意识到,所有镇魂木碎片正在组成更大的旋流符 —— 木镜的水影与地面的实体形成双重镜像,而赵磊恰好站在符阵的正中心。他后颈渗出的血珠滴在碎片上,竟让整个符阵发出青铜色的光,光里浮现出林建军年轻时的脸,正把块镇魂木钉进婴儿的后心。
张教授趁乱从红绳里钻了出来,嘴角还沾着银碎片的粉末。他抓起身旁的消防斧就往木镜砍去,斧刃接触镜面的瞬间,无数道裂痕顺着落点蔓延,每个裂痕里都传出婴儿的啼哭。林峰看见张教授的手臂突然变得透明,皮肤下浮现出和木镜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正在吞噬他的血肉,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
“镜像反噬开始了。” 张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他指着自己的肩膀,那里的皮肤正像纸一样剥落,露出下面嵌着的银碎片,“谁接触木镜,谁就会成为新的容器。”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突然按向赵磊的后颈,镇魂木碎片的灼痛感让赵磊浑身抽搐,水洼里的镜像趁机举起消防斧,这次斧刃正对着赵磊的天灵盖。
陈雪消散的银碎片突然从木镜纹路里飞出,在半空组成道屏障。消防斧劈在屏障上的刹那,林峰听见玻璃破碎的脆响,屏障裂开的缝隙里,映出 1977 年的观云阁 —— 林建军举着镇魂木站在古井边,脚下躺着七个女人的尸体,每个尸体的胸口都插着块木片,木片的排列方式与现在的旋流符完全一致。
“原来林建军才是献祭的执行者。” 林峰的金线突然自动缠绕,在他手腕上结成与木镜相同的图案,“他把镇魂木碎片嵌进婴儿后颈,是为了让木镜认主。” 金线图案发光的瞬间,木镜里所有镜像的动作突然停滞,唯有赵磊的镜像还在缓慢移动,消防斧的刃口已经抵在现实中赵磊的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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