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盒子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三道红光像脉搏般跳动。林峰将盒子塞进背包时，指腹触到盒底刻着的旋流符，那纹路在掌心灼出细微的刺痛 —— 与共生纹发烫时的感觉如出一辙。林墨阳扶着墙喘息，他咳出的银灰色血丝滴在地上，竟顺着地砖缝隙汇成个微型六芒星。
“他们来了。” 林墨阳突然指向地窖入口，通风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无数人踩着相同的节奏靠近。林峰爬上石台推开气窗，外面的景象让他脊背发凉：院子里的人影已经密密麻麻，赵磊举着手机对准地窖门拍摄，陈雪站在人群最前面，手腕上的红绳无风自动，在阳光下织成张透明的网。
人群的脸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嘴角咧开相同弧度的微笑。林峰注意到他们的瞳孔里没有倒影，只有片浑浊的银灰色，与观云阁培养舱里的液体颜色完全一致。当赵磊的目光扫过气窗时，他突然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张照片：刘宇背着的麻袋被打开，里面装着具白骨，头骨的左眼位置有个旋流状的孔洞。
“得找枯井。” 林墨阳拽着他爬下气窗，手指在族谱残留的纸页上快速滑动，“陈爷爷说尸体扔进井里净化，那里肯定有线索。” 地窖角落的蛛网突然破裂，无数只黑色甲虫从砖缝里涌出，在地面拼出个箭头，直指西北方向的土墙。
土墙后传来水流滴落的声响。林峰用折叠刀撬开松动的砖块，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潮湿的腥气混杂着檀香扑面而来。洞壁上布满抓痕，深浅不一的指印里嵌着细碎的骨头渣，林墨阳捻起一点放在鼻尖，突然脸色骤变：“是第七容器的指骨。”
穿过洞口是条狭窄的通道，两侧的石壁刻满了守阁人的符号。林峰用手机照明时，发现符号正在缓慢变化，原本的 “守” 字逐渐扭曲成 “祭” 字。通道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有人在低声吟唱，歌词的旋律与帛书残页上的甲骨文音韵完全吻合。
枯井的井沿爬满了青苔，井口架着的轱辘生锈严重，绳索断成数截，末端缠着块褪色的布料 —— 是守阁人黑袍的衣角。林墨阳趴在井口往下看，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点绿光，紧接着传来翅膀扑打的声响，无数只蝙蝠从井里飞出，撞在通道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下去看看。” 林峰将绳索系在轱辘上，青铜盒子在背包里剧烈震动，三道红光已经蔓延到盒盖边缘。他刚要顺绳而下，林墨阳突然抓住他的脚踝：“看井壁！” 月光透过通道照在井壁上，苔藓勾勒出的图案竟是幅祭祀图：七个黑袍人围着枯井，将个戴银锁的少年推入井中。
井底积着半米深的黑水，水面漂浮着层白色的泡沫。林峰落地时踩碎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发现是块玉佩，龙形纹路的断裂处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 与他随身携带的凤形玉佩正好能拼成完整的龙凤佩。背包里的青铜盒子突然停止震动，盒盖自动弹开，里面的核心碎片浮在空中，发出柔和的金光。
金光穿透黑水照向井底，淤泥中露出无数具骸骨，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头骨朝向同一个方向。林峰跟着光线潜入水下，发现骸骨围绕的中心有块凸起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 “守阁人分支，世代护井” 八个字，角落的落款是 “陈”。
当他的手指触到青石板时，井底突然剧烈晃动。黑水开始旋转形成漩涡，骸骨被卷起来撞击井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林峰拼命抓住绳索向上爬，爬到一半时，漩涡中心浮出具完整的骨架，胸骨处插着半块 “守” 字木牌 —— 与陈雪那枚能完美拼合。
“那是第六代容器。” 林墨阳伸手将他拉上井台，自己的手臂却被突然伸出的骨爪抓住。黑水顺着骨爪爬上他的皮肤，留下道银灰色的印记，与刘宇后颈的胎记形状相同。“快走！” 林峰拽开骨爪时，发现那具骨架的指骨上戴着枚银戒，戒面的旋流符与风衣男人的戒指一模一样。
通道里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两人往回跑时，撞见个穿黑袍的身影正堵在洞口，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爬满皱纹，正是陈爷爷。他手里握着根桃木杖，杖头镶嵌的银灰色石头正在发光，照亮他嘴角诡异的笑容：“来得正好，省得我去学校找你们。”
“那些人……” 林峰的目光扫过陈爷爷身后，通道外的人影已经堵住了出口，赵磊正用手机拍摄他们的对峙，屏幕对准陈爷爷的桃木杖，“是你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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