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
“娘?!”
他正要迈腿,两条胳膊被狠狠扭在了身后。
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两个太监,将他死死的控制在原地。
而押着朱姑姑的太监,把朱姑姑按在那天她射毒箭行刺顺子的位置。
朱姑姑嘴里塞着布团,不断的摇头、嘶吼,奈何嗓子已经哭哑,根本发不出什么响声,只能看到眼里的恐惧和绝望,还有那已经汇聚成血丝的痛苦,攀缠在眼白上。
“朱姑姑,听到没?你儿子都说你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李如月轻声笑,从太监手里接过朱姑姑的那把精致的小方弩,亲手给她绑在手腕上,一边绑,一边道:“我呀,让造办处的师傅对这弩小小的做了一点改良,从一次一发,便成了一次三发,可以刺到人身上最痛的三个地方,眼睛、肋骨、心脏。”
朱姑姑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眼里的恐惧化作了汹涌的哀求,她的膝盖不断往下弯,跪在李如月的面前想要磕头,被太监扯着头发,磕不下去。
她绝望的梗着脖子用力,头发被扯下来一股又一股,却还是想要低头求李如月。
“这个毒箭上的毒呢,我也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良,恰好我麾下有一人,十分善于此术,我让他拿来他最得意的一瓶药,这药啊,先是让人浑身发痒,奇痒无比,等人把自己抓的面目全非的时候,撒上糖,把我这几日抓的小蚂蚁呀,往上一放~”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朱富只听着李如月的描述便已经疯了,开始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剧烈的扑腾、挣扎,喊破了喉咙,刺耳的吼叫在大殿上回荡。
他失去了理智,痛恨的瞪着底下的母亲:“朱蕴柔!你为什么要作孽!为什么要作孽牵累我!你为什么不去死啊!朱蕴柔!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太监死死的把朱富按在原地。
按在顺子站过的地方。
李如月绕到朱蕴柔的身后,抬起她早就被太监弄脱臼的手臂,将弩箭对准了朱富的心脏。
朱蕴柔痛嚎着,膝盖往下弯,被太监死死的扶住,让她保持站立的姿势。
她的眼睛被扒开,迫使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儿子眼里的癫狂和恐惧。
李如月抚摸着她沾了血的手指,轻轻一按。
她的指腹如同刺杀顺子那天一样,压在了机关上。
咻——!
三枚弩箭同时发射。
精准的刺入了朱富的眼睛、胸口、肋骨。
弩箭刺穿了偏离心脏的位置。
毒素却开始蔓延。
朱富被疼痛激的一震,不断后退,跌坐在台阶上,浑身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他痛苦的翻滚,抓挠,皮肤开始溃烂。
朱蕴柔的心血几乎被这堆砌的痛苦与惊惧耗干、耗尽,再也哭不出来,她别开脸,想要逃避,李如月在她身后,双手用力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看。
迫使她看着朱富是如何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皮肉抓烂,剥去。
迫使她看着那些蚂蚁爬上溃烂的血肉。
李如月掐在她脸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指甲刺入她的面部。
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我是谁?”
她的指尖向上,抚摸她的眼睫,忽然用力!狠狠按了下去。
“再也没有谁……可以从我的身边夺走任何人!”
“阎罗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