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王宝宝问道。
“小女子王语嫣。”少女浅浅一礼,声音温和,“方才侍女无状,还望先生恕罪。家母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不知先生寻家母有何要事?”
王宝宝说明来意,提及七宝指环。李青萝脸色微变,冷哼道:“什么七宝指环,我从未听过!你们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说罢,竟亲自拔剑刺来。她的剑法比侍女们高明得多,剑势凌厉,带着一股狠劲。
王宝宝不敢怠慢,带着丫丫连连后退,虚竹则上前阻拦,两人一时竟被李青萝逼得有些狼狈。王语嫣站在门内,看着场中局势,忽然轻声道:“虚竹先生,她这招‘金蛇狂舞’看似攻向你的下盘,实则剑峰暗藏变化,三招后会转向你的左肩,你只需沉肩坠肘,引她剑势偏斜即可。”
虚竹闻言,依言照做,果然避开了李青萝的杀招。李青萝一愣,随即变招,剑势越发刁钻。
“王大哥,她这是‘五毒教’的‘蝎尾针’,剑招毒辣,却有个破绽——出剑时左脚会微微踮起,你攻她下盘,她必回防。”王语嫣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
王宝宝依言而动,脚下“万象游身步”踏出,恰好踢在李青萝的左脚脚踝。李青萝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惊怒地看向王语嫣:“语嫣,你帮外人?”
王语嫣蹙着眉,轻声道:“母亲,他们并未伤人,何必赶尽杀绝?而且……这位虚竹先生的掌法,颇有逍遥派的风范,或许真的是自己人。”她捧着书卷,目光落在虚竹的掌法上,细细思索,“他这掌法看似笨拙,却暗合‘天山六阳掌’的要义,只是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佛家的厚重,倒是有趣。”
李青萝被说中心事,脸色变幻不定,最终收了剑,冷冷道:“你们要找的东西不在我这儿,但我知道线索——去听香水榭,找阿朱阿碧,她们或许知道。”
王宝宝拱手道谢,又看了眼王语嫣,见她正低头看着书卷,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显然还在回味方才的招式。丫丫忽然从王宝宝身后探出头,对王语嫣道:“姐姐,你好厉害,比说书先生还懂武功!”
王语嫣被逗笑了,眼中的忧愁散去几分,对丫丫温和一笑:“小妹妹真可爱。这些不过是书上看来的,算不得什么。”她顿了顿,对王宝宝道,“听香水榭的路不好走,我这里有张地图,或许能帮到你们。”说罢,让侍女取来一张手绘的地图,递了过来。
地图上的字迹娟秀,标注得极为详细,连哪里有溪流、哪里有岔路都写得清清楚楚。王宝宝接过地图,谢道:“多谢姑娘。”
“举手之劳。”王语嫣看着虚竹,忽然道,“先生的掌法若能再融入几分‘凌波微步’的灵动,想必会更厉害。”
虚竹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连道谢:“多谢姑娘指点!”
离开曼陀山庄时,丫丫回头望了一眼,见王语嫣还站在门口,捧着书卷,身影在茶花丛中,像一幅安静的画。“哥哥,那位姐姐好像不开心。”丫丫小声说。
王宝宝点头。他看得出来,王语嫣虽精通百家武学,却被困在这山庄里,如同笼中的鸟儿。他忽然想起《虚无万象经》中说的“天地广阔,心之所向,便是坦途”,或许,这位精通武学的少女,缺的只是走出去的勇气。
“走吧,去听香水榭。”王宝宝牵着丫丫的手,踏上前路。阳光透过茶花树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图上,也落在丫丫胸前的玉玲珑上,泛着温暖的光。他不知道听香水榭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他知道,有妹妹在身边,有虚竹这个虽笨拙却真诚的弟子同行,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