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王宝宝指尖再弹，一道虚无劲缠上他的脚踝，让他脚下一绊，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沙子。
“饶……饶命！”独眼龙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宁缺走上前，弯刀抵在他的脖颈上：“说，你们血牙帮的老巢在哪？”
独眼龙哪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报出了坐标。宁缺眼神一冷，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结过了他。他擦了擦刀上的血，对王宝宝道：“留着是祸害。”
王宝宝不置可否，只是让火麒麟将马贼的尸体拖到远处处理——在这荒原上，仁慈有时反而是残忍。
重新上路时，天色已近黄昏。宁缺找了个背风的山洞，升起篝火，将白天缴获的马肉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香气四溢，桑桑坐在旁边，认真地帮他擦拭着那几支银箭。
“少爷，刚才那位先生好厉害。”桑桑小声说，“他手指一动，那些坏人就倒下了。”
宁缺盯着跳动的火焰，沉默片刻：“他们不是普通人。”他想起王宝宝弹指间击退马贼的轻松，想起那只浑身冒火的异兽，心中隐隐觉得，这伙人的来历绝不简单。
王宝宝抱着王惊鸿，坐在山洞另一侧。第二梦正用温水给孩子擦脸，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抓着母亲的手指，龙气在他掌心若隐若现。
“这将夜世界的天地之息，虽不如风云世界的元气霸道，却更显灵动。”第二梦轻声道，“刚才火麒麟动火时，我感觉到周围的风都在跟着躁动，像是在呼应它的力量。”
王宝宝点头：“这里的法则更侧重‘感应’，修行者与天地的联系更紧密。你看宁缺那几支箭，箭羽上缠着淡淡的天地之息，显然是用特殊手法炼制的，射出时能引动风势，威力倍增。”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了解荒原乱象”。任务要求：从宁缺处获取渭城与长安的势力分布信息。奖励：基础符纸百张、“感应术”入门心法（可提升对天地之息的感知力）。】
虚无珠的提示音刚落，丫丫就凑到宁缺身边，好奇地问：“宁缺哥哥，你为什么要去长安呀？”
宁缺翻动着烤肉，淡淡道：“去考书院。”
“书院？”丫丫歪着头，“是读书的地方吗？”
“是，也不是。”宁缺的眼神柔和了些，“书院是天下最厉害的修行者待的地方，那里有夫子，有十三先生，能学到真本事。”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去书院，还有件私事要办。”
桑桑捧着刚烤好的马肉，递到宁缺面前：“少爷，肉好了。”
“嗯。”宁缺接过，先给桑桑递了一大块，又分了些给王宝宝等人，“尝尝吧，荒原的马肉，比长安的好吃。”
王宝宝咬了一口，肉质紧实，带着淡淡的烟火气。他看着宁缺与桑桑之间的默契，忽然问道：“小兄弟在渭城当差时，是书吏？”
宁缺抬眼，有些惊讶：“先生怎么知道？”
“猜的。”王宝宝笑了，“看你手指上有握笔的茧子，不像纯粹的武夫。”
宁缺默认了，撕下一块肉慢慢咀嚼：“在渭城将军府当书生长班，抄录文书，算是混口饭吃。不过那些文书里，藏着不少秘密。”他没细说，但语气中的隐忍，却暴露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绝非仅仅为了考书院。
山洞外，寒风呼啸，洞内篝火温暖。王宝宝知道，这段荒原上的同行，不过是序幕。前路通往长安，那里有书院的墨香，有朝堂的权谋，有西陵的神权，更有等待被打破的“天命”。而他识海中的虚无珠，正随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缓缓吸收着天地之息，表面的淡青色纹路，又清晰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