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揽着白浅的手臂紧了紧，目光也随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投向桃林深处，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看阿离这疯劲儿，倒像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笑道，“……像是青丘那只小狐狸，当年追着东华帝君跑的模样。”
白浅闻言，挑了挑眉，将杯中桃花醉又饮了一口，酒液入喉，暖意融融。“哦？你也知道凤九那丫头的事？”
“这几日四海八荒，如今还有谁不知道东华帝君为了追他那位心上人，连太晨宫的大门都快踏破了青丘的门槛？”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听说前些日子，帝君还特意去折颜上神那里讨教，如何才能讨得凤九欢心，结果被折颜上神灌了几坛子‘忘情水’——哦不，是桃花醉，回来躺了三日才醒。”
白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折颜素来爱捉弄人，东华那冰块脸，能被他灌醉，也是奇事一桩。不过，凤九那丫头，这次怕是不会轻易饶了他。当年她为他断尾，在三生石上刻字，受了多少苦楚，帝君如今这点‘磨难’，怕是还不够偿还呢。”
夜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青丘的狐狸，尤其是你们白家的，哪个是好相与的？凤九有你这位姑姑做榜样，又得了白止帝君和折颜上神的庇护，东华帝君想要求得美人心，怕是要多费些心思了。”
他顿了顿，看向白浅，眼中带着一丝宠溺：“不过，想来东华帝君也是甘之如饴。情之一字，本就如此，先苦后甜，方知滋味。”
白浅靠在夜华的肩头，心中一片安宁。是啊，情之一字，磨人却也珍贵。她与夜华经历了三生三世的磨难，才换来如今的相守。而凤九和东华，虽然过程曲折，但终究也是心意相通。
“听说凤九回了青丘之后，便不再见东华。东华帝君日日守在青丘山门外，任凭风吹日晒，也不肯离去。”白浅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有一丝欣慰，“白止帝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东华先伤了凤九的心。”
夜华轻笑一声：“这也是东华帝君该受的。想他当年，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尘埃，何曾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如今为了凤九帝后，甘愿放下身段，受尽委屈，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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