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验货吗?

第2章 跪求昔日棋

她踹开那扇门,门板撞上墙壁,巨响回荡在夜色里。

屋子里烛火晃了晃,映出一个人影。沈清河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青瓷药瓶,指尖在瓶口摩挲。

他抬眼看过来。

目光落在她身上,从滴血衣角到蓬乱头发,最后停在满是血污的脸上。他嘴角弯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

“郡主这副模样…”他顿了顿,声音拖长,“求人?”

钟夏夏没动。

只是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血顺着她指尖往下滴,砸在地板上,嗒,嗒,嗒。每一声都像催命符。

“救他。”她开口,两个字,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沈清河笑了。

他把药瓶举到烛火前,瓶身透出里面液体晃动的影子。“救谁?洛景修?”

“是。”

“凭什么?”钟夏夏往前走一步。

靴子踩在血滴上,留下暗红脚印。她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俯身盯着他眼睛。

“凭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沈清河挑眉。

“我要什么,郡主都给?”他身体往后靠,椅子发出吱呀声响,“包括你这身郡主架子?”

钟夏夏指甲陷进桌面。木屑扎进皮肉,她感觉不到疼。“包括。”

“跪下来求我,也行?”空气凝固了。

烛火跳动,在她瞳孔里投出摇晃的光。她盯着他,盯着这个三年前被她利用又抛弃的男人。

他现在掌握着她的命脉。洛景修的命脉。

“行。”她说。然后她松手。后退一步。屈膝。

膝盖磕在地板上,闷响。很重,重得她听见自己骨头碰撞的声音。可她脸上没表情,只是抬起眼,看着他。

沈清河手里药瓶停住了。他没想到她真跪。

那个高傲的,永远挺直脊梁的钟夏夏,居然跪下了。为了洛景修。

他眼神冷下来。“起来。”他声音很冷。

“不起。”“我让你起来!”钟夏夏没动。

沈清河猛地站起身,椅子往后滑,撞到墙壁。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下巴。

强迫她抬头。“钟夏夏,你就这么爱他?”钟夏夏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翻涌着很多东西——愤怒,不甘,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扯了扯嘴角。

“是。”

“哪怕他利用你?拿你当棋子?”

“是。”

“哪怕他有一天会背叛你?”“是。”沈清河手指收紧。

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里。她没挣扎,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潭死水。

“为什么?”他问,声音很低,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因为…”钟夏夏顿了顿,“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沈清河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笑起来,笑声短促,嘲讽。“那我算什么?三年前那些算什么?”钟夏夏沉默。

“说啊!”他突然提高音量,“我算什么?!是你爬上高位的垫脚石?还是用完就扔的棋子?!”

药瓶被他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里面液体流出来,渗进地板缝隙。刺鼻药味弥漫开,混着血腥气,让人作呕。

钟夏夏看着那滩药渍。又抬起眼看他。“对不起。”她说。三个字,很轻。

可沈清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他盯着她,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对不起?”他重复,“钟夏夏,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所有吗?”

“不能。”她答得很快,“但我只能说这个。”

“为什么?”

“因为那是事实。”钟夏夏声音很稳,“我利用了你,达到了目的,然后把你踹了。这是事实,我认。”

她顿了顿。“但洛景修的命,我必须救。”沈清河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烛火燃尽一根,又换上新烛。他才开口,声音很疲惫。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南疆蛇毒,见血封喉。”

“知道还来?”沈清河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解药只有南疆有,京城找不到。”

“你有。”钟夏夏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有?”

“因为你父亲三年前去过南疆,带回来一批药材。”

她报出几个名字,“其中有三味,是解这种毒的关键。”

沈清河转过身。“你查我?”

“我查所有人。”钟夏夏说,“尤其是可能有用的。”

沈清河笑了。笑得肩膀发抖。

“钟夏夏,你真是一点没变。”他走回桌边,重新坐下,“还是那么冷血,那么会算计。”

“是。”她不反驳。

“那你算没算到,我会不会给你解药?”

“算到了。”钟夏夏看着他,“你不会轻易给。”

“那你还来?”

“因为…”她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别的选择。”沈清河不说话了。

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她背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可脸色苍白得像鬼。

她在害怕。怕洛景修死。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细密的疼,不明显,但存在。

“起来。”他又说一遍。这次钟夏夏动了。

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很慢,像耗尽了力气。她站直后,身体晃了晃,扶住桌沿才站稳。

手腕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袖口。沈清河看见了。“手怎么回事?”

“小伤。”

“我问你怎么回事。”钟夏夏沉默了一会儿。

“拖他的时候,被瓦片划的。”沈清河眼神暗了暗。

他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药箱。走回来,打开,取出纱布和药粉。

“手伸出来。”钟夏夏没动。

“我说,手伸出来。”沈清河加重语气。她这才伸出手。掌心向上。

伤口很深,皮肉外翻,边缘已经发炎。血混着泥土,看起来触目惊心。沈清河握住她手腕。

动作很粗鲁,可上药时却放轻了力道。药粉撒上去,刺痛感传来,钟夏夏咬住嘴唇,没出声。

纱布一圈圈缠上去。缠得很紧。“疼就说。”沈清河低头处理伤口,声音闷闷的。

“不疼。”

“嘴硬。”

处理好伤口,沈清河松开手。他收拾药箱,背对着她。

“解药我可以给你。”

钟夏夏眼睛亮了一下。“但是有条件。”“说。”沈清河转过身。

烛火在他脸上投出明明灭灭的光。“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他竖起一根手指,“以后不准再利用沈家。”

“可以。”

“第二,”第二根手指,“沈家在京城的生意,你要帮忙恢复。”

“可以。”

“第三…”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睛,“我要你亲口承认,三年前你对我,全是利用,没有半点真心。”

钟夏夏喉咙发紧。这个条件,比前两个加起来都狠。

她要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剖开。承认自己是个冷血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怎么?”沈清河笑了,“不敢?”

“敢。”钟夏夏说,“但我要先看到解药。”沈清河盯着她。看了几息。

然后他走到书架前,推开第三层某本书。墙壁弹开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木盒。

他取出来,走回桌边。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个小瓷瓶,和刚才砸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解药。”他说,“但只能暂时压制毒性。真正解毒,需要配合三味引药。”

“引药在哪?”

“在我父亲手里。”沈清河合上木盒,“他现在在江南,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钟夏夏脸色变了。“半个月…他等不了那么久!”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沈清河把木盒推到她面前,“这药能吊他十天命。十天内拿到引药,就能活。拿不到…”他没说完。

但意思很明白。钟夏夏盯着那个木盒。像盯着救命稻草。

“引药…能不能让你父亲派人送来?”

“不能。”沈清河摇头,“那三味药很特殊,不能见光,不能颠簸。必须他亲自护送。”钟夏夏闭上眼睛。十天。

从京城到江南,最快也要七天。来回十四天,还不算找人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没有别的办法吗?”她问,声音发颤。沈清河沉默了一会儿。“有。”

“什么?”

“我去。”他说,“我熟悉路线,知道怎么避开关卡。日夜兼程,八天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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