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众休夫

当时世子昏迷不醒，她指尖轻触疤痕，抓着我的手喊月柔。

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他撑在她上方，阴影笼罩着彼此呼吸。

现在记得了？她突然屈膝顶向他腹部，你求我救你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他侧身避开，腕间铁护甲擦过她脖颈。血珠渗出来，落在鸳鸯戏水枕面上。

所以这三年，他扣住她手腕，你一直在等报复的机会？

窗外闪过电光，映亮她眼底水色。我等的是今日这场庆功宴。

她突然咬破舌尖，鲜血染红贝齿。要让满朝文武都看看——

雷声淹没后续话语。但他从唇形读懂了那句：你是如何忘恩负义。

前院突然传来骚动。兵器碰撞声混着战马嘶鸣，有人高喊北疆细作。

他猛然起身执剑，却见她从枕下抽出虎符。不必劳烦世子。

虎符在掌心折射幽光，正是他半月前遗失的那半块。

城防军已包围王府。她拢好衣襟，现在签字，我留你全尸。

箭雨突然破窗而入。他挥剑格挡时，看见她耳后浅痣——与记忆中救命恩人的位置分毫不差。

原来是你...他怔怔开口。

她已踏出内室，素白身影没入回廊风雨。和离书飘落在地，墨迹被雨水晕开。

最后一点烛火熄灭前，他看清纸上小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像极了三年前分别那夜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