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验货吗?

第7章 吻封呜咽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脏。她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我怎么知道……您不会过河拆桥。”

“你没得选。”皇后笑了,“但本宫可以发誓——以先帝之名,若违此誓,不得好死。”这誓很重。

钟夏夏知道,皇后说到做到。可这毒……这害死洛景修母亲的毒,要她亲手去下。

“时限。”她睁开眼。

“七天。”皇后竖起一根手指,“七天内,洛文渊必须死。否则……你知道后果。”钟夏夏没说话。

只是把瓷瓶揣进怀里,转身往外走。秦月要跟,被皇后抬手制止。

“让她一个人静静。”钟夏夏走出凤仪宫。

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怀里那个瓷瓶像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脚步虚浮。

脑子里全是皇后的话。“洛文渊是凶手。”“你母亲的死也跟他有关。”

“洛景修是仇人之子。”

每一个字,都像刀,把她刚愈合的伤口重新剜开。血淋淋的,疼得撕心裂肺。走到宫门口,洛景修已经等在那里。

他靠在马车旁,脸色苍白,眼神却紧紧锁着她。看见她出来,他立刻迎上来。

“没事吧?”他握住她肩膀,上下打量,“皇后有没有为难你?”钟夏夏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脸担忧的男人,看着这个三年来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心口像被什么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没事。”她扯出个笑,“只是问了问钟府旧案。”

“她怎么说。”

“她说……”钟夏夏顿了顿,“会帮我查清楚。”洛景修松口气。

“那就好。我们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他扶她上马车,自己也坐进去。车厢里很暗,只有缝隙透进微弱天光。钟夏夏靠在车壁上,闭着眼。

怀里瓷瓶硌得慌。

想提醒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温暖是假的,关心是假的,连眼前这个人……也可能是仇人之子。

“夏夏。”洛景修忽然开口。

“嗯。”

“不管皇后说什么,你都要信我。”他握住她的手,“我会保护你,会帮你报仇,会让你……”

他哽住。钟夏夏睁开眼,看着他。“会让我什么。”

“会让你……重新笑起来。”洛景修声音很轻,“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笑。”

钟夏夏眼眶瞬间红了。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马车驶过街道,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只有她,活在仇恨里。

“洛景修。”她忽然问,“如果你爹……真是害我全家的凶手,你会怎么办。”

洛景修沉默。良久,他开口:“我会杀了他。”“真的?”

“真的。”他握紧她的手,“我娘的死,你家的仇,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不认这个爹。”

钟夏夏眼泪滚下来。她没擦,任它流。洛景修伸手,想替她擦泪,她却躲开。

“别碰我。”洛景修手僵在半空。“怎么了。”他声音发涩。

“没什么。”钟夏夏抹掉眼泪,“只是累了。”

她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洛景修盯着她,盯着她苍白侧脸,盯着她紧抿的嘴唇。

心里有种不祥预感。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马车停在老宅门口。

钟夏夏先下车,快步走进院子。洛景修跟在后面,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她直奔卧房,“砰”地关上门。

他被关在门外。站着,盯着那扇门,很久没动。院子里那棵枯树冒出更多绿芽,春天真的来了。

可他却觉得,冬天才刚刚开始。卧房里,钟夏夏背靠门板滑坐在地。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盯着它看。白玉质地,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毒蛇的眼睛,像死神的邀请。

七天。她只有七天时间。七天内,要接近洛文渊,要下毒,要杀了他。然后……然后呢?

洛景修会恨她吧。恨她杀了他父亲,恨她欺骗他,恨她这三年所有温情都是假的。他们会变成仇人,不死不休。

想到这里,她心口像被撕裂。疼得她蜷缩起来,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浸湿衣袖。

窗外传来敲门声。“夏夏。”洛景修的声音,“开门。”

钟夏夏没动。“我知道你在哭。”洛景修声音很低,“开门,让我进去。”

她还是没动。只是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像鸵鸟,以为把头埋进沙子里,就能逃避现实。

门被推开。洛景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根铁丝——他撬了锁。看见她蜷缩在地上,他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他蹲下,想抱她。

“别碰我!”钟夏夏尖叫,“出去!滚出去!”洛景修僵住。

他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满脸泪痕,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兽,竖起全身尖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声音沙哑,“皇后跟你说了什么?”

钟夏夏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盯着这个她爱过恨过,现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男人。心口像被碾碎,疼得她说不出话。

“告诉我。”洛景修握住她手腕,“夏夏,告诉我。”钟夏夏甩开他,站起来。

“好,我告诉你。”她扯出个笑,眼泪却流得更凶,“皇后说,你爹是害我全家的凶手。说我娘的‘自尽’有蹊跷,说我弟弟的死不是意外。”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逼得洛景修后退,直到背抵墙壁。

“她还说,你娘中的毒,叫‘醉红颜’。是你爹下的,因为她也知道太多。”钟夏夏声音发抖,“洛景修,你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

洛景修脸色煞白。他盯着她,盯着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绝望。像深渊,像地狱,像三年来所有痛苦的集合。

“我……”他喉咙发紧,“我不知道。”

“不知道?”钟夏夏笑了,“那你知道什么?知道护着我?知道说好听的话?知道让我重新笑?”

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清脆声响。

“可你连自己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她嘶喊,“你让我怎么信你?怎么敢信你?!”

洛景修没躲。只是看着她,眼眶通红。“所以……”他声音发颤,“你要离开我?”

“我不知道。”钟夏夏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她说不下去。

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肺。洛景修伸手,想抱她,她却退后。

“别碰我。”她抹掉眼泪,“让我想想。”

她转身想走,被洛景修拉住。“别走。”他声音沙哑,“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跟我爹不一样。”洛景修握紧她的手,“证明我能给你公道,能给所有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也证明……我是真的爱你。”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钟夏夏心口。她看着他,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眼底那片近乎卑微的恳求。

心软了。也碎了。“别说了。”她声音哽咽,“什么都别说了。”

她甩开他,冲出卧房,冲出院子,冲进茫茫夜色里。洛景修想追,却脚下踉跄,撞在门框上。背上伤口崩裂,血渗出来。

他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口像被挖空。冷风灌进来,冻得他浑身发颤。钟夏夏在街上狂奔。

不知道去哪,只是想逃。逃开那个男人,逃开那个瓷瓶,逃开这该死的命运。跑到河边时,她停住。

扶着柳树,大口喘气。河水漆黑,倒映着天上残月。像只眼睛,冷冷看着她。

怀里瓷瓶还在。冰凉的,像块墓碑。

她逃出来,想扔进河里。手抬到半空,却停住。耳边响起皇后的声音:“七天内,洛文渊必须死。”

还有父亲的脸。母亲的笑。弟弟喊“姐姐”的童音。

她握紧瓷瓶,指甲陷进掌心。血渗出来,染红白玉瓶身。像某种献祭,像某种诅咒。

“爹,娘……”她低声,“我该怎么办……”没人回答。

只有河水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钟夏夏蹲下身,抱紧自己。夜风吹过,冷得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很稳。她知道是谁。

“别过来。”她没回头。脚步声停住。

洛景修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看着她单薄背影。月光照在她身上,像层寒霜。

“我不会逼你。”他声音很轻,“你想走,我不拦。你想留,我护你一辈子。”钟夏夏没说话。

只是盯着河水,盯着那漆黑水面。像盯着命运,盯着不可知的未来。

“如果……”她忽然开口,“如果我要杀你爹,你会拦吗?”洛景修沉默。

良久,他开口:“如果证据确凿,我不会拦。”

“如果没证据呢。”

“我会查。”洛景修走到她身边,蹲下,“查到有证据为止。”他顿了顿。

“但你不能动手。你的手,不该再沾血。”钟夏夏笑了。笑容凄惨,像凋零的花。

“我的手早就脏了。”她抬起手,月光照出掌心疤痕,“这三年,我杀过人,放过火,做过所有你想象不到的事。”

她转头,看向洛景修。“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洛景修没说话。

只是伸手,握住她满是疤痕的手。低头,吻在她掌心。温热的唇,贴上冰凉的伤疤。

像春天,融化寒冬。钟夏夏浑身颤抖。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那个吻很轻,却烫得她心口发疼。眼泪又涌出来,止不住。

“别哭了。”洛景修抬头,看着她,“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债,我替你还。你的手……以后只牵我的手。”

他顿了顿。“行吗?”钟夏夏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月光下温柔的侧脸,看着他眼底那片深沉如海的情意。心像被什么填满,又像被掏空。

矛盾,痛苦,挣扎。最后,她扑进他怀里。“洛景修……”她哽咽,“我恨你……也恨我自己……”

洛景修抱紧她。“那就恨吧。”他声音沙哑,“恨我一辈子,总比忘了我好。”

两人在河边相拥。月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声,三更天了。

新的一天,快来了。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

钟夏夏靠在他怀里,手摸向怀中瓷瓶。冰凉刺骨。想提醒她,这场温情,注定是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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