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验货吗?

第6章 梦魇见前世

“还疼吗?”她问。他点头。“哪里疼?伤口?还是别的地方?”

他抬起能动的那只手,指了指胸口。不是伤口位置,是心口。

钟夏夏愣了愣,然后握住他的手。“心口疼?是不是毒还没清干净?我再去叫医者…”

她又要走。他又勾住她。“…不是…”

“那是什么?”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梦里那些画面又浮现,刺眼的红,李恒的脸,她嘴角的笑。

喉咙发紧。“…梦…”他挤出字。

“梦?”钟夏夏怔住,“做什么梦了?”

“…你…嫁人…”钟夏夏眼睛瞪大。

“我嫁人?嫁谁?”

“…李恒…”

话音落下,钟夏夏脸色变了。不是生气,是某种复杂的,他看不懂的情绪。她松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

背对着他,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生气了。她才转回来。

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很深,像藏着很多东西。

“洛景修。”她叫他全名。他看着她。

“你听好了。”她一字一顿,“这辈子,我只会嫁一个人。”

她走回床边,俯身,双手撑在他枕头两侧。

脸离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个人叫洛景修。”她说,“他要是敢死,我就守一辈子寡。他要是敢让我守寡,我做鬼都不放过他。”

洛景修心脏狠狠撞了一下。撞得伤口都疼。可他不在乎。

他盯着她,盯着她认真的眼睛,盯着她抿紧的唇。然后他抬起手,很慢,很艰难地,抚上她的脸。

掌心贴着脸颊。温度传递。“好。”他说。声音还是很哑,但清晰。

“不死。”

钟夏夏眼圈又红了。她抓住他的手,贴得更紧。“你说的。要是反悔…”

“不反悔。”“拉钩。”她伸出小指。

洛景修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想笑,可一笑就扯动伤口,只能忍着。他伸出能动的右手小指,勾住她的。

两根手指缠在一起。轻轻晃了晃。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钟夏夏念完,拇指贴上他的,“盖印了,反悔的是小狗。”

洛景修拇指动了动,回贴。“嗯。”

钟夏夏这才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泪痕还在脸上,可笑容很亮。像拨开乌云见到的太阳。

她松开手,重新坐好。“现在能告诉我,梦怎么回事了吗?”

洛景修沉默了一会儿。他不太想说。

那个梦太真实,太痛,痛到他现在想起来还心头发颤。可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他知道瞒不住。

“…很长的梦…”他慢慢说,“你穿着嫁衣…和李恒拜堂…入了洞房…”他说得很慢,断断续续。

每说一句,钟夏夏脸色就沉一分。等他说完,她整个人都冷了。不是生气那种冷,是杀意。

“然后呢?”她问,声音很平静。

“…我烧了洞房…”洛景修说,“把你们都烧死了…我也烧死了…”钟夏夏没说话。

她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着粥回来,没喝,只是握着。指节泛白,茶杯在颤抖。

“洛景修。”她开口。

“嗯。”

“那个梦是假的。”她说,“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嫁给李恒。”

她盯着他眼睛。“我只嫁你。”洛景修喉结滚动。

“可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我没醒…你真的会…”

“不会。”钟夏夏打断他,“你死了,我也不会嫁别人。”

“为什么?”

“因为你欠我的还没还完。”钟夏夏说,“你欠我一条命,欠我一辈子。没还清之前,你不准死,我也不准改嫁。”

她说得理直气壮。像在说天经地义的事。洛景修笑了。

这次没忍住,扯动伤口,疼得他吸了口气。可还是想笑,从心底涌上来的,压不住的笑。

“傻。”他说。

“你才傻。”钟夏夏瞪他,“做个梦就当真,笨死了。”洛景修不反驳。

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块冰,彻底化了。

化成水。化成暖流。流遍四肢百骸。“夏夏。”他叫她的名字。

“干嘛?”

“过来。”

钟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洛景修抬起手,抚上她后颈,轻轻往下按。

她顺从地低头。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很轻,很短暂。

像羽毛拂过。可钟夏夏整个人僵住了。

她维持俯身的姿势,眼睛瞪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脸色还是苍白,嘴唇干裂,可眼神温柔得像水。

“这是利息。”他说。

“什…什么利息?”

“欠你的一辈子。”洛景修松开手,“先还一点。”钟夏夏直起身,脸红了。

不是害羞那种红,是恼羞成怒。“谁要你还了!我告诉你洛景修,你别想用这种小恩小惠糊弄过去!”

“那要怎么还?”

“端茶倒水,捶腿揉肩,伺候我三个月!”钟夏夏说得飞快,“还得写欠条,按手印,免得你赖账!”

洛景修眼里笑意更深。“好。”

“你不准反悔!”

“不反悔。”

钟夏夏这才满意。她坐回去,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刚说梦里我笑了?对李恒笑?”

“嗯。”

“怎么笑的?”

洛景修回忆了一下。“嘴角弯起来…眼睛也弯…很开心的样子。”钟夏夏嗤笑一声。

“假的。”她说,“我对李恒笑,只会是这种笑。”她咧开嘴,露出牙齿。

不是开心的笑,是嘲讽的,冰冷的,像刀子一样的笑。洛景修怔住了。

“看见没?”钟夏夏收起笑容,“这才是我对李恒的样子。梦里那个,要么是你眼花了,要么是你脑子被毒坏了。”

她说得毫不客气。可洛景修心里最后那点阴影,散了。

原来是这样。梦果然是假的。

他松了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涌上来,眼皮开始打架。他强撑着,还想多看她一会儿。

“睡吧。”钟夏夏看出他困了,“我在这儿。”

“你不睡?”

“我守着你。”她说,“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洛景修想说什么,可实在撑不住了。他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这次没有噩梦,没有黑暗。

只有一片安宁。像漂泊多年的船,终于靠了岸。

钟夏夏看着他睡颜,看了很久。然后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外面天快亮了。晨光熹微,远处传来鸡鸣。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她回头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窗外。然后她关好窗,走回床边,在他身边躺下。

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没受伤的肩膀。

“洛景修。”她小声说,“别再吓我了。”

他没反应,呼吸均匀。她闭上眼睛。这次,她也睡着了。

两人相拥而眠,像两只受伤的兽,互相舔舐伤口,互相取暖。晨光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柔和得像幅画。

而梦里那些血色,那些火焰,那些绝望的嘶吼。

都远了。淡了。像上辈子的事。现在,此刻,他们在一起。

还活着。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这就够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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