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验货吗?

第10章 尘埃落定,朝夕与共

“洛景修。”她轻声唤。

“嗯。”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我爱你。”

他猛然抬头。

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瞳孔骤缩,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喉结剧烈滚动几次,才挤出声音:“…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一遍。”

“我爱你。”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踉跄。双手撑在她身侧,倾身逼近,却不碰她。“钟夏夏,”他声音发颤,“你存心的?专挑这时候说?”

“这时候怎么了?”她故意问。

“你说怎么了?”他咬牙切齿,却小心翼翼避开她肚子,只将额头抵住她肩膀,“我…我现在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她笑出声,抱住他脑袋。“那就记着。欠着。等生完了…”她贴着他耳朵,“连本带利还我。”

他闷哼一声,彻底栽进她怀里。

临产前一个月,洛景修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睁着眼,手搭在她肚子上,感受那频繁的胎动。有天深夜,她醒来发现他在哭。

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她吓坏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摇头,把她搂紧。“梦见你疼。”声音哽咽,“满床的血,我怎么喊你都不应。”

“梦是反的。”她擦他眼泪,“洛景修,你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人,怎么这么胆小?”

“对你,我就是胆小。”他承认得干脆,“夏夏,我们只生这一个。以后不生了。”

“你上次还说五个。”

“我混蛋。”他吻她眼皮,“一个就够了。有你,有孩子们,我这辈子…圆满了。”

产期在腊月初。那日下了今冬第一场雪。钟夏夏清晨发动时,洛景修正在院里练剑。听见侍女惊叫,剑脱手砸在地上,他冲进房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产婆拦他:“世子爷,产房污秽…”

“滚开!”他眼睛赤红,“那是我妻儿!谈什么污秽!”

他到底还是进去了。握住钟夏夏的手,看她疼得脸色煞白,汗湿的头发贴在颊边。她咬唇忍着,一声不吭。他却抖得比她厉害。

“夏夏…夏夏…”他只会反复喊她名字。

阵歇时,她虚弱地瞪他:“你…别吵。”

他立刻闭嘴。只红着眼给她擦汗,喂参汤。指甲掐进掌心,掐出血痕。

煎熬了六个时辰。黄昏时分,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寂静。

“是个小世子!”产婆喜道。

洛景修却看都没看孩子,只顾盯着钟夏夏:“她怎么样?她好不好?”

“好…都好…”产婆话音未落,忽然“咦”了一声,“等等…还有一个!”

双胎。

第二个孩子出来得更快些。当第二声啼哭响起时,洛景修彻底瘫跪在床前。他抓着钟夏夏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混着她的汗,一塌糊涂。

“夏夏…”他泣不成声,“我们有两个…两个…”

她累极了,只勉强勾了勾嘴角:“…你不是…想要女儿吗…”

“是女儿!是女儿!”产婆忙道,“先子后女,龙凤呈祥!”

洛景修这才转头看孩子。两个红彤彤的小肉团,被裹在锦缎里。儿子哭得响亮,女儿却安静,只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人。

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女儿的脸颊。小丫头忽然咧嘴,露出没牙的牙龈。

那一笑,洛景修心都化了。

月子里,他寸步不离。换尿布,喂奶,拍嗝…事事亲为。有回女儿吐奶,他慌得大喊太医,结果只是吃急了。钟夏夏靠在床头笑:“洛大世子,你当年单枪匹马闯敌营的气势呢?”

他小心翼翼抱着女儿,头也不抬:“喂狗了。”低头蹭蹭孩子小脸,“现在我啊,就是她们娘仨的狗。”

“胡说什么。”她嗔道。

“真的。”他抬头,眼底有柔软的光,“给你看家护院,给你们当牛做马。乐意得很。”

窗外雪又下起来。屋里地龙烧得旺,暖意融融。两个孩子并排睡在摇篮里,呼吸细细的。钟夏夏看着,忽然轻声说:“洛景修。”

“嗯?”

“我好像…从没问过你。”

“问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她顿了顿,“爱上我的?”

他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把女儿放回摇篮,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摩挲过去。

“不知道。”他答得坦诚,“也许是你第一次递给我账本,眼睛亮得惊人那时。也许是你替我挡箭,血流了满手还骂我蠢那时。又或者…”他倾身,额头抵住她,“是你逃婚三年,我夜夜梦见你,醒来恨得咬牙,却更怕梦不见你那时。”

他吻她手背:“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你早在我心里扎了根,拔不掉,剜不净。所以钟夏夏,”他抬眼,眸色深沉,“你跑不掉的。黄泉碧落,我都缠定你。”

她笑着流泪:“谁要跑了。”

“乖。”他拭去她眼泪,“这辈子,下辈子,都这么乖。”

出了月子,钟夏夏渐渐恢复。两个孩子见风就长,满百日时,已经会翻身了。儿子活泼,女儿文静,倒是应了那句“龙凤呈祥”。

洛景修重新上朝,却每日早早回府。有时抱着女儿批公文,小丫头抓他笔,他就握着她的手一起写。写“夏”字,写“修”字,写“朝夕与共”。

儿子更喜欢黏钟夏夏。她看账本,他就爬到她腿上,咿咿呀呀指着数字。账房先生笑说:“小世子将来定是经商奇才。”

洛景修闻言挑眉:“随他娘,好。总比随我,只会打打杀杀。”

“你那是打打杀杀吗?”钟夏夏睨他,“你那是祸国殃民。”

“只祸你。”他凑过来,当着孩子的面偷了个吻。

春去秋来,石榴花开了又谢。孩子们会爬了,会走了,会跌跌撞撞扑进他们怀里喊爹娘了。朝堂风云变幻,商海起伏沉伏,可这座世子府里,永远有暖灯,有热饭,有彼此等待的身影。

又是一年中秋。

庭中桂花开了,香气浓得化不开。两个孩子三岁了,正追着一只兔子灯笼跑。钟夏夏坐在石凳上,看月光洒满庭院。

肩头一暖。洛景修给她披上外衫,顺势坐到旁边。“累了?”他问。

“有点。”她靠在他肩上,“今天对账,发现个漏洞,查了一下午。”

“明天我帮你查。”

“你?”她笑,“你看得懂复式记账?”

“看不起谁?”他捏她脸,“为了配得上富可敌国的世子妃,我苦学三个月了。”

她心头一暖,没说话,只紧紧地依偎他。

孩子们跑累了,乳母带下去洗漱。庭中忽然静下来,只剩风吹桂叶的沙沙声。

“洛景修。”她忽然开口。

“嗯。”

“你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夜吗?”

他身体微僵。“记得。”声音低下去,“你穿着嫁衣,盖头都没掀,就给我递了契约书。”

“那时我在想,”轻轻笑,“这世子长得倒是好看,可惜眼神太冷,一看就不是好人。”

“现在呢?”

“现在…”她转头,捧住他脸,“现在觉得,这世子长得还是好看。眼神嘛…热得烫人。”

他眸色骤然转深。扣住她后颈,吻了下来。这个吻带了桂花的甜,带了月色的柔,带了这些年沉淀下来的、无需言语的默契。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他抵着她额头:“钟夏夏。”

“嗯。”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眼眶发热:“…说过。但可以多说几次。”

“好。”他从善如流,“遇见你,幸运。娶到你,幸运。有你陪我老,幸运。”

每说一句,就吻她一下。额头,鼻尖,嘴唇。

“够了够了…”她笑着躲。

“不够。”他抱紧她,“说不够,亲不够,爱不够。”

月光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到时光尽头。桂花簌簌落下,落在他们发间,肩头,像一场无声的祝福。

“洛景修。”她在他怀里轻声说。

“我在。”

“下辈子…我们还这样,好不好?”他收紧手臂,声音融进月色里:

“好。生生世世,都这样。”——尘埃落定,余生皆你。朝夕与共,日月同辉。

人气小说推荐More+

瓷狩者之釉变
瓷狩者之釉变
作品介绍作品类型:非遗悬疑长篇小说核心设定:景德镇非遗传承人江瓷,一位患有先天性痛觉缺失症的天才画坯师,在调查父亲失踪案时,意外卷入跨国文物走私集团策划的"十二窑变"连环命案。每起案件都与失传的古代釉料秘方相关,从祭红釉渗血现象到影青瓷放射性污染,传统工艺背后隐藏着足以颠覆现代科学的惊人秘密。
祭红遗墨
末日: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末日: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开局坐上死亡航班?全机乘客死亡Flag插满,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张陵本以为十死无生,却在坠机瞬间,觉醒人生模拟器——!“我选择随机抽取!”什么?死后还能抽奖变强?面对死神的步步紧逼,张陵笑了。靠着无限模拟,在死神的追杀名单上,一次次划掉自己的名字!每一次死亡,都是我变强的阶梯!死神,你的手段我看腻了,该我出手了!“张陵,我好害怕,一觉醒来发现学校外面到处是人吃人,你能来救救我吗?”黑长直绝美御姐哭
热烈熟照
神品御兽师,从被抢名额开始
神品御兽师,从被抢名额开始
苏白有全科满分的成绩,却在御兽殿选拔中落选了。她丢掉了检测报告,转身去应征搏命客,继续为成为御兽师而努力。结识小伙伴刘雨柔,协同通过搏命客考核,被战队看重。一起入琉光山,得传承、契约灵兽,在重重封锁之下安然离开。为谋求庇护,通关入村考核,达成约定,再战普选。她与刘雨柔一起,赚钱养灵兽,升品杀妖兽。一起扬名天下,走上了巅峰。
女巫冕下
欢迎光临,怨灵先生
欢迎光临,怨灵先生
“人间咸鱼”林寻继承了爷爷留下的街角便利店,本以为从此能实现混吃等死的终极梦想,却没想到,这家店真正的营业时间是在“打烊后”。饿死鬼准点来买“往生”牌泡面,痴情女鬼深夜买醉哭诉情伤,无头骑士骑着冒火的电瓶车来送货……面对各路神仙鬼怪,史上最佛系的店长林寻,在毒舌高冷的“店灵”少女和贪财傲娇的“招财猫”的“辅佐”下,被迫开启了一段啼笑皆非的“阴间”生意。“这位客人,冥币支付请扫这边,汇率我说了算。
凌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
与僧同行
与僧同行
前世她低看皇权,死的凄惨。却带着一句又一句的诅咒重生。再来一世,她活在皇家,六岁前,她叫冷宫里那丫头,十二岁以前,她叫六公主,十六岁以前,她叫翊阳公主。二十岁以前,她叫翊阳嫡长公主。至此以后,她叫翊阳,只是陪在那个和尚身边的翊阳。
小巷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