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陈家一大家子人坐在院子里吃夕食,老三样,一人一碗稀稀的豆汤,一簸箕的窝头,一碗炒丝瓜。
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坐下来,老妇人和小妇人张罗着给家人盛饭,院子的篱笆门被人推开,一大家人齐刷刷的看向来人。老两口是一脸思索和疑惑,陈家小家四口人都惊喜的看着来人,是他们之前救的那个人。
来人拎了一只兔子一条大鲤鱼,显然院子里的这会儿的氛围让他有些尴尬,他偏头咳嗽了一声,对着陈苗说,“你不是想学我的本事吗?我今天带了收徒礼,你可以拜师了。”
收徒礼?莫不是自己是什么惊世武学奇才,让人要先定了师徒之礼?陈苗可不敢有这样的不要脸想法。她赶紧跑向头狼,唤着:“叔,师父。”然后自己也不知道是脑子抽筋了还是瞬间变白痴了,噗通一声跪地行了拜师礼。
头狼感觉自己找回了场子,把手里的兔子扔给迎过来的陈斗,大鲤鱼扔给笑眯眯的陈宿,一把拉起陈苗,“好徒儿,把你酿的葡萄酒拿出来吧。”
所以喝酒是主要目的,收徒只是顺便?
待陈宿和陈苗去起埋在墙边的葡萄酒时,老两口子接过兔子和大鲤鱼,一个剥兔皮,一个杀鱼。王永好挎着篮子去菜地摘些菜。院子里只留下陈斗和头狼。
两人静默片刻,陈斗拱手自报家门,介绍了自家的大致情况以及自己的出生年月,头狼隐去了自家主子的信息也将自己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原来头狼还有一个正常人的姓名,姓赵,大名逢春,头狼是他工作时的代号,不能外传。赵逢春年长陈斗七岁已经三十。赵逢春要教陈苗武功,自然也要在仁义村落户,两人合计了,以后赵逢春对外就说是陈斗家的远房亲戚。
陈斗让王永好饭后给赵逢春收拾个屋子出来,以后就当一家人处着,赵逢春摆手推拒,说自己已经在山上搭好了房子,他也不会种地,以后就靠打猎为生,毕竟他的武功用来打猎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陈苗和陈宿抱着酒坛子回来,锅里已经炖上了鱼,还有炒兔肉的香味一阵阵的勾人。
陈宿给每人都满上一碗葡萄酒,这个酒闻着好闻,喝一口度数也不高,就给女人也满上。陈苗那个嘴馋啊,别看她上辈子忙死忙活的,可是每晚睡前都是要喝一杯红酒才行的,一点点微醺去睡觉正正好。可惜这辈子她还是个小孩子,陈斗只用筷子给她沾了一滴舔一舔,味道真不错。
炒兔肉上桌,男人们推杯换盏起来,这个在山脚下的小院越来越热闹了。
秋去冬来,河水早就上了冻,但是人们盼望已久的雪迟迟不落。村里的老人们开始削减每日的粮食,家里有些闲钱的人家找上陈家,竟然是来跟赵逢春订野味的,一来是储备一些肉类过年可以吃,二做些风干的肉,明年万一雨水有个短缺还是肉还是比粮食扛饿,三,镇上猪肉要七文一斤,赵逢春的兔子卖个村里人才十五文一只,野鸡才十文一只,划拉一下肉一斤连五文也不到。再说了,即使没有钱去赵逢春那里买猎物,也是可以用粮食去换,赵逢春看到是新粮还会多给两枚野鸡蛋。
这天赵逢春和陈苗蹲完马步,他决定带陈苗一起进山,真正意义上的进山,而不是像大家以前一样只在山脚到半山腰的位置追个兔子扑个鸡的那样小打小闹。赵逢春一个人进山的话最短也要有个三四天的时间,每次出山就扛着两扁担绑着穿成串的兔子野鸡,肩上还要背个傻孢子。兔子野鸡一般在村里就被买光了,傻狍子是要送到镇上去的,找家酒楼给个好价钱,顺便还能买些日用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