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几百人进了山林,野兽有所察觉,三个人在林中转悠半天,只猎到几只野兔野鸡。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进越深,林中的天色昏暗,看来是要进入山的腹地了。
这时候,林中响起了特殊的鸟类鸣叫声。
“大哥让我们过去。”祁西岭竖起耳朵辨别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领着他的小队往那边去。
陈苗占了个头小的光,跟在祁西岭他们后面,不用担心时不时会有伸出的树枝拦人。
到达祁东岳设置的临时营地,是一处开阔之地。地上点了几堆火,忙碌的士兵已经架锅熬汤,穿好的猎物插在火堆旁。
“你们三个过来。”祁东岳看到祁西岭三人,招手让他们过来,先是给了陈苗一竹筒的热水,再让祁西岭他们自己倒水喝,“可有收获?”
“几只小东西罢了,已让人拿去收拾了。”祁西岭掀袍席地而坐。
侍墨有颜色的抱了一块木桩,铺上一块毯子,这才请郑云起坐下。然后再给郑云起沏了一壶茶,还从马背上取了装了糕点的牛皮纸包。
祁西岭手一捞,截了纸包,打开一看是几样糕点,咸口甜口,酥饼米糕都有,是他们几人各自喜欢吃的口味。祁西岭捻了一块自己喜欢的糕饼,将纸包塞给祁东岳。
郑云起白了他一眼,倒是会借花献佛。
祁西岭笑嘻嘻,朝他摊开手掌,是一块郑云起喜欢吃的松软的米糕。
“算你懂事。”郑云起伸手要拿起,突然顿住了动作,皱眉问祁西岭,“你可净了手?”
祁西岭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大咧咧的说:“我今日只骑马了,在林子里追猎物时也没摸泥巴没碰草叶,更没碰什么脏东西,洗什么手?”
郑云起立刻收回伸出的手,脸上写满了嫌弃,道:“你还是自己吃吧!”
“啧,矫情!” 祁西岭撇撇嘴,毫不在意地把郑云起不要的米糕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吞下。
祁东岳和白慕善互看一眼,放下纸包,“善之,我们一起走走?”
“正有此意。”白慕善笑着应下。
等两人走远,祁西岭才小声同郑云起嘀咕,“云起,你信不信,他们定是去洗手了。”
郑云起踢了他一下,“去把纸包拿过来,我饿了。”
祁西岭作势要伸手把糕点挨个捏一遍。
“你敢!”郑云起捡起手边的木棍就要丢他。
陈苗看两人又闹开了,摇摇头,两个幼稚的大男孩啊。她捡了一块士兵们砍下来的竹节,用匕首削了几根简单的叉子,叉起一块糕点,边吃边看戏。
最后郑云起要被祁西岭惹恼了。祁西岭不耍贱了,讨好的拿了纸包双手捧在郑云起面前。
郑云起看看自己手,正要唤侍墨伺候再洗一遍。
“别洗了,现在水多珍贵啊。用这个。”陈苗递上一节竹筒,里面插的正是她刚才削的小叉子。
“是啊是啊,表哥,你饿了吧,快吃。”祁西岭一手背在身后给陈苗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个手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陈苗学的,反正陈苗说称赞别人做得好的时候就竖大拇指。
郑云起继续傲娇,“这是什么?叉进糕饼中不就让糕饼松散了吗?本公子不用。”
“那你等一下。”陈苗吃人嘴短,更何况郑云起带的糕点真的很好吃。她赶紧劈了两根小竹棍,先给竹棍一圈刮一下,免得有竹刺扎手,然后攥住一头,将另一头削成圆的,“喏,我可只握着这头,没碰那头,你就将就下吧。”
郑云起接过陈苗赶制出来的筷子,傲娇的抬了下头。
最后,他虽然没洗手,但是侍墨还是奉上湿帕子,让他擦了擦手。一顿野外烧烤下来,这条帕子被祁西岭借走,不光擦手擦嘴,还胡乱的擦沾了油的匕首。等到郑云起要用的时候,一条油乎乎的帕子又回到他手上。
气的郑云起又追着祁西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