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市纪委监委办案点,一间布置简洁的谈话室内。
灯光冷白,照在杨霏霏苍白失血的脸上。与一天前那个养尊处优、衣着光鲜的女人判若两人,此刻的她蜷缩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保险柜里那堆积如山的现金和金条被当场起获的场景,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负责主谈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羊城市纪委女干部,姓王,四十岁上下,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旁边坐着记录员和另一位协助的男干部。
王同志没有急于发问,而是将一叠现场查获的财物照片轻轻推到杨霏霏面前,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杨霏霏,这些现金、金条、珠宝,是从你住所的保险柜里依法查获的。说说吧,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杨霏霏目光躲闪地扫过照片,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蚋:“是…是我…我自己攒的…做点小生意赚的…”
“做生意?”王同志冷笑一声,语气加重。
“什么生意?营业执照呢?纳税记录呢?银行流水呢?我们查过,你近五年没有任何正规职业登记,也没有大额合法收入来源!你所谓的‘小生意’,能攒下上百万现金和这么多贵重物品?杨霏霏,我提醒你,隐瞒、谎报案情,对抗组织审查,是错上加错!”
“我…我…”杨霏霏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浸湿了后背。
王同志乘胜追击,又拿出一份通话记录清单,指着上面频繁出现的莫浩楠办公室电话和她的手机号:
“那你再解释一下,你和北江县城建局局长莫浩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的通话时间,多次与北江县几个重大工程项目的关键节点高度重合?每一次通话后不久,你的银行账户或者以你名义进行的消费,就会出现异常的大额资金流入!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们就是…就是普通朋友…”杨霏霏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普通朋友?”王同志目光如炬,语气陡然严厉。
“普通朋友会定期给你巨额资金?普通朋友会把受贿得来的赃款藏在你的保险柜里?杨霏霏!事实摆在眼前,证据链清晰!你现在坦白,还算你主动交代!如果等我们查实,或者等莫浩楠先开口,你就是被动交代,性质完全不同!想想后果!”
“后果”二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杨霏霏紧绷的神经。她终于崩溃了,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我说…我都说…是莫浩楠…都是莫浩楠给我的钱…”
王同志与记录员对视一眼,沉声道:“好,那你如实交代清楚。你和莫浩楠是什么关系?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一笔一笔说清楚!”
杨霏霏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随着叙述,语言逐渐流畅,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秘密和恐惧一次性倾泻出来:
“我和莫浩楠是高中同学,后来…后来就好上了,保持这种关系,有十多年了…”
“他当上局长以后,权力大了,就开始收别人的钱,帮人拿项目,或者是在项目审批、验收上给方便!”
“每次他那边有工程要操作,或者有人求他办事,他就会提前打电话给我,用暗语说‘要进货了’,或者‘有笔生意谈成了’,然后过几天,就会有钱打到我的卡上,或者有时候是直接让人把现金送到羊城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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