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赵科长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告诉你秦建国，厂里这次是动真格的！他指着秦家门口，王主任昨晚亲自给厂长打电话，说有人散布他受贿的谣言，严重影响干部形象！厂长震怒，下令彻查到底！
秦建国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嫂子还想狡辩：这不公平！凭什么只查我们家？王建军那个王八蛋拿了我们那么多东西……
住口！秦建国一把捂住她的嘴，对着赵科长陪笑，赵科长，我老婆她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我们家清清白白，随便查！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声响。
一个纠察队员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个麻袋：赵科长，找到了！全是票证，还有海货！
秦嫂子脸色瞬间煞白。
赵科长冷笑着走过去，从麻袋里抓出一把票证，还有几条干海参：呵，清清白白？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秦建国嘴唇发抖：这……这是……
是你们送给王主任的，对不对？赵科长步步紧逼，王主任昨晚已经把你们送的东西清单交给厂里了。你们还敢说没行贿？
苏瑶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一招倒打一耙。
王建军这是把秦家当枪使完了，立刻翻脸不认人，反咬一口说秦家主动行贿。现在秦家百口莫辩，人赃并获。
高明。路远在她身后低声说，这个王建军，不简单。
苏瑶点点头：可惜他遇上了我们。
她转身看向路远，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说，如果这时候有人去军区保卫处，匿名举报王建军利用职权为亲戚谋私利，会怎么样？
路远挑眉：你想……
我不想。苏瑶笑眯眯地说，但架不住有人想啊。比如说……秦家？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秦嫂子的尖叫声。
我跟你们拼了！秦嫂子像疯了一样冲向赵科长，王建军那个王八蛋！他收了我们东西不办事，现在还倒打一耙！我去军区告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你给我闭嘴！秦建国想拦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秦嫂子披头散发，整个人都疯魔了：我不闭嘴！凭什么只有我们倒霉？他王建军拿了那么多好处，凭什么还能当他的副主任？我去告他！我手里有证据！
赵科长脸色微变。
他显然没想到秦家会狗急跳墙。
你……你别胡说八道！他色厉内荏地威胁，你要是敢乱告，小心连累你们全家！
连累就连累！秦嫂子已经豁出去了，反正都这样了，我拉他垫背！
她说完，转身就往院门口冲。
秦建国想拦，却被两个纠察队员拦住。
眼看秦嫂子就要冲出院子，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白露。
她手里还提着个篮子，脸色煞白地站在那儿，显然把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秦嫂子和她撞了个满怀。
让开！秦嫂子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白露愣了几秒，突然转身追了上去。
苏瑶看着这一幕，眼神一闪。
有意思了。
白露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路远说着就要往外走。
苏瑶拉住他：别急，先看看她们唱哪出戏。
两人躲在窗后，看着院门外的动静。
白露追上秦嫂子，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院子外的墙角阴影里。
你去告状，有用吗？白露的声音又急又冷，你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谁信你？最后只会落个诬告的罪名，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进厂！
秦嫂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我不管！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蠢货！白露低喝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你想让他不好过，有的是办法，用得着把自己搭进去？
她凑近秦嫂子，声音像毒蛇吐信：你想想，这事儿从头到尾是谁搅起来的？要不是那个姓苏的女人在王家煽风点火，我舅舅会这么快对你们下手？她把你当枪使，把你家害成这样，现在正躲在屋里看你笑话呢！
秦嫂子一愣，眼里的疯狂渐渐被怨毒取代：是她……是那个狐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