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指着李秀娥的鼻子,开始了她那堪称史诗级的“骂街表演”。
“你说你跟我们家苏瑶关系好?我呸!你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当初是谁,眼红我们家苏瑶刚来,就得了首长的夸奖,撺掇着王淑芬那个蠢货,去毁我们家菜地,还想拿刀砍人?”
“又是谁,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假惺惺地跑去给我们家苏瑶出主意,让她在八一联欢会上念那份‘催命符’一样的稿子,想让她在全团首长面前出丑,想让我们家路远跟着丢人?”
“你那点花花肠子,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我们家苏瑶那是心善,懒得跟你计较!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路母每说一句,李秀娥的脸就白一分。周围的人群里,也发出一阵阵恍然大悟的“哦”声。
“原来上次王淑芬闹事,是她在背后捣鬼啊!”
“还有联欢会那事儿,我就说嘛,苏瑶嫂子那么有水平的人,怎么可能说出那种没觉悟的话,原来是有人使坏!”
路母看火候差不多了,又把矛头对准了这次的“鬼胎”谣言。
“现在,看我们家苏瑶怀了孩子,你又眼红了!开始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鬼胎’,说什么‘霉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们家苏瑶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是龙凤胎!是咱们老路家的大福气!是我们部队的大喜事!”
“你个生不出儿子的绝户玩意儿,你嫉妒!你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见不得别人好!你心都烂透了!你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喝口凉水都塞牙!”
路母的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恶毒。她把农村骂街的那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骂得李秀娥连头都抬不起来。
李秀娥被骂得浑身发抖,想反驳,可路母那气势太强了,她根本插不上嘴。她想跑回屋里,可门口被路母用擀面杖堵着,她也出不去。
她只能站在那里,接受着全院军嫂那鄙夷、唾弃的目光洗礼。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
路母从李秀娥小时候偷看男人洗澡,骂到她结婚后克扣公婆口粮,再骂到她现在造谣生事,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比任何脏话都伤人。
最后,路母骂得口干舌燥,看李秀娥已经面如死灰,跟个木头人似的戳在那儿,这才觉得解了气。
她把擀面杖往肩上一扛,对着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
“各位嫂子,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但我老婆子就是这么个脾气,谁要是敢欺负我儿媳妇,欺负我未出世的孙子,我跟他没完!”
“说得好!路大娘!就该这么对付这种长舌妇!”
“就是!我们都支持你!”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路母在一片叫好声中,雄赳纠气昂昂地回家了。
只留下李秀娥一个人,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摇摇欲坠。
苏瑶在家听着外面的动静,等路母回来,赶紧给她端上一杯早就泡好的胖大海菊花茶。
“娘,您辛苦了。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路母接过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跟她客气!”
苏-瑶笑着给她捶背。
“娘,您今天可真是威风。我看那李秀娥,以后是不敢再露面了。”
然而,苏瑶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力。
也低估了,她那个护妻狂魔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