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石桌旁,拿着笔在兽皮纸上写着什么。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
“赵兄!赵兄!”
宋宇琛人未到,声先至。
赵远停下动作,看向院门口。
当先一人正是满面春风的宋宇琛,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淡青色弟子服的女子。
女子身姿窈窕,气质清雅,正是那日在花圃边喂猫的江若兰。
“赵兄,上次匆忙,还未正式为你介绍。”
宋宇琛侧过身,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
“这位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们悬剑宗的大师姐,江若兰。”
江若兰向前一步,朝着赵远微微颔首,温和而有礼。
“赵道友,久仰。”
赵远回了一礼。
“江仙子客气了,宋兄过誉。”
宋宇琛往屋里探了探头,左顾右盼几圈后,疑惑地看向赵远:“阿天呢?这小家伙平时不是最黏你的吗?”
赵远笑着说:“他啊,一大早就被涵虚真君派人接走了,说是要亲自指点他修行。”
江若兰在一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大长老对林师弟果然是青睐有加,亲传弟子身份确立后,这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教导了。”
宋宇琛点点头,感慨道:“大长老的第一位亲传弟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分量。宗门上下,谁不羡慕阿天这小子?昨日在庶事堂,那场面可真是……惊心动魄。”
他想到他师父当时的脸色,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惊心动魄?”江若兰好奇地看向宋宇琛。
宋宇琛摆了摆手:“师姐你昨日不在......我跟你说......”
三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宋宇琛热情地充当着话题的引导者,主要是向赵远介绍悬剑宗的一些风土人情与趣闻轶事。
江若兰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也会笑出声,补充几句,声音悦耳。
同时,她也默默地观察着赵远,对这个能让宋宇琛如此推崇的“散修”,确实有几分好奇。
聊着聊着,宋宇琛话锋一转,提到了悬剑宗内一位无人不知的人物。
“说起来,我们悬剑宗年轻一代中,天赋最卓绝,名声最响亮的,当属圣子楚天阔师兄了。”
宋宇琛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羡慕和敬佩。
“我那些师弟们,也都经常夸赞楚师兄,为人谦逊有礼,乐于助人,实乃我辈楷模。”
“我师父还常说,我若有楚师兄一半的心性和品德,他就知足了。”
江若兰听宋宇琛提及圣子楚天阔,秀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她轻声道:“圣子天资过人,勤勉刻苦,的确是我宗门的骄傲。”
她的语气中也带着应有的尊敬,但比宋宇琛要克制许多。
然而,赵远却从她那极细微的停顿和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江若兰虽然也认可楚天阔的优秀,但并不像宋宇琛那般全然的崇拜。
她总觉得楚天阔在某些不易察觉的细微之处,似乎与他那完美无瑕的表象,存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违和感。
只是这种感觉太过缥缈,她也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赵远心中暗想:看来这位大师姐比宋宇琛要清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