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猜得到,这血魂殿,为何要大费周章,冒充骨魇殿行事?”
涵虚真君的话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不容置喙的份量,悄然落入每个人的心湖。
这个问题,看似是抛给所有人,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却牢牢锁定在赵远身上。
赵远的识海之上,一只沉睡的雏鹰灵体,倏地睁开了锐利的眼。
鹰啼无声,却在赵远的识海中掀起风暴。
元婴境的神识之力,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化神大能的探查。
两道浩瀚的意念,如月华下的潮水,无声地将他浸润、包裹,看似柔和,却无处可避。
一道属于涵虚真君,沉稳如山,细致入微地审视着他每一丝灵力波动,每一个念头的起伏。
另一道,则来自青阳真君。
但这位二长老没有直接探查赵远,他的注意力,反而落在了宋宇琛的身上。
他注意到了宋宇琛看向赵远时,那份毫不掩饰的担忧。
两位长老,恐怕早就察觉到宋宇琛在帮自己隐瞒着什么。
他们不拆穿,只是在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等赵远自己露出更多的东西。
赵远收回思绪,再次躬身,这一次,他的姿态更加谦卑。
“晚辈愚钝。”
“或许……”赵远开口,声音平稳,像是在认真思索一个与己无关的难题,“骨魇殿与那血魂殿,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这话,不算撒谎。
玄冥宗与血魂殿,确实有血海深仇。
只是,他将“玄冥宗”换成了“骨魇殿”。
即便他极力压制,可在说出“不共戴天之仇”这几个字时,沉寂在他血脉深处的恨意,那源自五百年前玄冥宗覆灭的滔天怒火,还是不受控制地泄露了一丝。
极淡,却极纯粹。
如万年玄冰下的死火,一旦触碰,便能灼伤神魂。
两位化神大能几乎是同时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
他们对视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小院中的气氛陡然一变。
涵虚真君与青阳真君没有再追问,那两道笼罩在赵远身上的神识也悄然撤去。
这突如其来的轻松,反而让赵远更加紧绷。
他不懂。
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内的沉寂。
一个身穿悬剑宗外门服饰的年轻弟子正站在门外,神色焦急,满头大汗。
“启禀大长老、二长老!”那弟子喘着粗气,高声道,“宗门……宗门收到大庆皇城的紧急传讯!”
青阳真君眉头一拧:“何事如此慌张?”
“皇城来信,邀请……邀请东洲各大正道宗门,派遣两名百岁以下的天骄弟子,即刻前往皇城,共同商讨应对‘浊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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