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依旧带着笑，但那笑容里已没了之前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探究和一丝兴味。
“楚小姐，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他缓缓走近，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有美貌，有头脑，更有胆识。待在沈砚卿为你打造的金丝笼里，不觉得……可惜了吗？”
他在试图挑拨，试图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楚清辞关掉水龙头，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透过镜子与他对视，眼神清冷如冰：“傅先生，我以为我们是就事论事的商业合作。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她转过身，直面他，语气疏离而坚定：“我所在的地方，是我自己选择的位置。不是笼子，是堡垒。至于可惜与否，”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源自内心强大的傲然，“我的价值，从不需要靠质疑我的伴侣来体现。”
傅临渊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浓烈的兴趣。他正要再开口。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傅先生，堵在女士洗手间门口，似乎不是绅士所为。”
沈砚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形挺拔地立在走廊灯光下，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射傅临渊的后背。
傅临渊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和楚小姐聊几句，沈总何必紧张？”
沈砚卿没有理会他，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楚清辞身上，瞬间变得柔和：“没事吧？”
“没事。”楚清辞走到他身边，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沈砚卿顺势将她揽入身侧，形成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他这才重新看向傅临渊，眼神已然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冷漠：“傅先生，有些界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
他没有再说更多，但那眼神里的警告，足以让任何有理智的人望而却步。他揽着楚清辞，转身离开，留下傅临渊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脸色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变幻不定。
回去的车上，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
“他刚才在洗手间外……”她轻声开口。
“我知道。”沈砚卿打断她，手臂收紧，“不用理会。跳梁小丑而已。”
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你今天做得很好。”
楚清辞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今晚，她不仅正面回应了傅临渊的专业质疑，更在心理上彻底击溃了他的挑拨离间。而沈砚卿，自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用最直接、最强势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不容侵犯的天空。
“沈砚卿，”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维护，谢谢你……让我可以如此有底气地面对一切。
沈砚卿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知道，经过今晚，“沈砚卿与楚清辞”的关系，将不再是传闻，而是沪市顶层圈子里一个公开的、不容撼动的事实。而他手中那根无形的、代表权力与庇护的权杖，已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悬在了楚清辞的头顶，昭告着所有觊觎者——
此人，由我沈砚卿，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