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澈的来访，是纯粹的关心，还是别有深意的试探？他话语里那些模糊的警告，是确有所指，还是仅仅基于对局势的一般判断？他……是否也在那份核心知情名单上？楚清辞回忆了一下，苏墨澈并不知道他们蜜月的具体地点和行程，理论上不在排查范围内。但他的突然到访和这番话语，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新的涟漪。
晚上，沈砚卿回来，楚清辞将苏墨澈到访的事情以及谈话内容告诉了他。
沈砚卿听完，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的话，听听就好。苏墨澈或许没有恶意，但他的信息渠道和判断，未必能触及核心。”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语气笃定，“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也相信我们自己的部署。无论‘影子’是谁，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我都在你身边。”
他没有因为苏墨澈的来访而表现出任何对楚清辞的怀疑，也没有武断地给苏墨澈定性，而是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和支持。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在这种疑云密布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像一道暖流，熨帖着楚清辞微凉的心。
“我知道。”楚清辞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内心的些许不安渐渐平复。“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对了，靳言那边，对之前捕获的那个攻击特征，分析有进展吗？”
“有一点。”沈砚卿道，“初步判断，攻击手法的某些细微习惯，与几年前活跃于东欧的一个黑客小组有相似之处，但那个小组据说早已解散。靳言正在尝试追查当年成员的去向。”
这算是一个微小的突破，但距离找到“幽灵”还非常遥远。
就在这时，楚清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雯发来的下周调整后的日程安排提醒。楚清辞点开查看，目光无意中扫过屏幕角落的日期和时间。
忽然，她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连接了起来！
她猛地坐直身体，看向沈砚卿，眼神锐利：“砚卿，我想到一件事！上次我头痛，还有收到那条神秘信息的时候，我好像……都刚好在使用那部公司配发的、安装了内部安全软件的平板电脑处理文件！”
这个发现让她背脊微微发凉。那部平板是集团统一配发，经过靳言团队严格检测的，按理说绝对安全。
沈砚卿眼神瞬间一凛：“你的意思是……”
“我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楚清辞不敢往下想，如果连靳言团队确认安全的设备都可能被做了手脚，那对手的技术实力就太可怕了。“我需要把那台平板交给靳言，做一次最深度的、硬件级别的检测！”
“立刻！”沈砚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内部电话通知靳言。
然而，就在楚清辞起身去拿那台放在书房的平板电脑时，她发现——平板电脑不见了！
她清楚地记得，下午休息前，她还用它浏览过新闻，之后就放在书房的充电座上。
而现在，充电座上空空如也。
楚清辞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饵已撒下，鱼未动，但似乎有一条更狡猾的蛇，早已潜入了他们的巢穴，并且，开始清理痕迹了……
